阮清安却是深深地吸了口气,面色有几分凝重:“来不及了,今天这事恐怕难以善了。”
最重要的是,沈长临还在外面……
至于杨家的事,在之前阮清安就怀疑杨霖的死和沈长临脱不了干系,现在果然被找上门了。
想到这时,阮清安按捺住心头的担忧,铅灰色的眼紧紧地凝视着斜倚在窗边的楼云起:“阁下,您在百年前和我万道门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又何必掺和杨家之事?”
“哦?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了。”
楼云起放下酒杯,眉眼间都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下一刻便是身形一闪,直接坐在了八仙桌前,狭长的凤眼显得有几分邪气。
他看着站在门边的阮清安,那张清雅秀丽的小脸都紧绷着,就像是满身带刺儿的小刺猬。
警惕,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
就像是在逗弄会炸毛的猫儿似的,楼云起难得有闲心多说几句,他本可以在阮清安进来的那一瞬间就出手,不过——就像是冥冥中的一种吸引力,他本能地对她投去了视线。
修长的指尖扣着杯璧,他轻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坐下吧,这书我可没骗你。”
“……多谢阁下。”
正所谓形势比人强,阮清安估摸着,除非她直接爆发出自己的神魂力量,不顾原主身体的损伤,否则以炼虚后期的修为,在楼云起手下恐怕走不过一招,既然他还没动手,尚且还能回转。
想到这,阮清安也干脆拿起古籍翻了起来。
和楼云起说的一样,里面的确有关于天生道体的记载,但并没有记录天生道体会受损一事。
阮清安拧眉,隐隐有几分猜测。
而这时,当她放下手中的古籍时,才发现坐在对面的楼云起正专注地看着她——带着晦涩又粘稠的情绪,有些让人辨认不清。
他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般。
那是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阮清安抿唇,下意识转移开话题:“阁下,我万道门和您并无纠葛,杨家之事,您又为何要横插一脚?”
“十年前我在秘境闭关,遇见了杨家的人,他们倒是伶俐,替我赶走了些宵小之辈,省去了我出手的时间,勉强算是和我结下了善缘。”
楼云起一顿:“他们花了一年联系我,又花两年时间筹备能让我心动的筹码,换我出手。”
闻言,阮清安的眸色微闪,忽然开口。
“我开双倍,能否换阁下不插手此事?”
“……”
楼云起转着酒杯的手一顿,轻声笑了起来,他狭长的眼看着阮清安,哪怕是请求的语气,眼前的女子依旧自有一身风骨,清冷如月,似乎不会为任何事折腰,生来便合该如此骄傲。
他黑沉沉的眼扫过她嫣红的唇瓣,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好似引诱着他不断靠近,但——
‘叮。’
酒杯被按在桌上,楼云起笑意不减:“其实说起来,我对阮长老还是很感兴趣的,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楼云起这点原则还是有的。”
阮清安面色微沉,她正准备再开口时,忽然在阵法封闭的包厢之外,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哪怕有阵法隔绝,都阻断不了分毫,甚至就连包厢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动了一瞬。
楼云起似乎有些不满地拧眉:“……啧,动静还真是大,杀人都弄得这么麻烦的废物。”
“是杨家的人?”
阮清安面色骤然一沉,也不需要楼云起确认了,在外面的只有沈长临,冲谁去的不言而喻。
她下意识起身,冲向封闭的包厢门,一直暗暗蓄势的灵力一瞬间轰击在阵法之上,下一刻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