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走廊上,阮清安的小脸面色苍白,正被拾壹护着,慢慢地走过来:“周先生。”
“你的身体……”
周子期一顿,拧起眉:“好得倒是快,我让看在医务室的研究员呢,数据有变化吗?”
这次回答的是拾壹,他冷淡地瞥了眼:“如果有问题,我怎么会让清安过来,她听说这边出事了过来看看,不过看起来,你处理得很好。”
可不是嘛?
愉悦犯把他人的痛苦当成有趣的戏码,搬上了舞台,组成一首苦难的哀乐,自己乐在其中。
听出拾壹口中那若有若无的讥讽,周子期只是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看着走近的阮清安,修长的指尖点了点她扣着刀柄的手。
他轻笑道:“小阮,你有很多次杀死贾兰的机会——但你没有,或许你也在等待这一幕?”
阮清安只是按着刀,看向观察窗的位置,里面三人的氛围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而相对于更鲁莽的路霆,难得算是聪明人的徐文山,因为这件事显得更加愤怒,甚至逐渐变成了恨意。
她一顿:“其实相对于路霆,徐文山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周先生特意把贾兰抓到这里来,为的难道不也是让贾兰自食其果吗?”
阮清安的声音透露着虚弱,略显平淡的语气反问,带着周子期熟悉的,有点呆呆的疑惑感。
听到她真心实意的疑问,却又这么轻描淡写地将他的想法完美契合,周子期的手肘抵住观察窗,垂眸看着身前娇小的少女,修长的指尖半挡住他的面容,狭长的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轻笑道:“小阮真是……反正已经这么了解我了,不如回来吧,我更喜欢你叫我老板。”
周子期唇边含笑,眼底惯例都是一派的含情脉脉,他俯下身,勾起她耳旁的发丝,暧昧而缠绵:“小阮那么笨,没有我,可怎么办呢?”
“周先生,请自重。”
阮清安下意识抿紧了唇,后退半步,抬眼时才发现周子期的眼下是一片青黑——这狗男人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他可是向来注重形象的。
准确来说,哪怕愤怒至极,周子期的情绪也是内敛的,脸上的笑如虚假的面具,滴水不漏。
一时间,阮清安的脚步顿住了。
她那双铅灰色的眼中神色微闪,可就在这时——男人的长臂一伸,横亘在阮清安和周子期之间,如天堑般,带着娇小的少女往后退了几步。
“不劳你操心,她的事情,我会管。”
阮清安还未回过神时,拾壹已经挡住了周子期的视线,仿佛是守护着财宝的恶龙般,将尖牙和利爪对准了所有妄图觊觎的人。
他墨绿色的眼,眸色冰冷:“清安向来善解人意,善于揣测他人内心,她以前就这样。”
“……是么?”
被拾壹这么一打岔,周子期也失去了兴致,向来含笑的眉眼变得冷漠而疏离,他对这种口头争执没兴趣,也没这么幼稚。
显然,拾壹也是如此。
刺得周子期不作妖以后,他也只是站在阮清安的身侧,如同以往无数次的任务一样,守护着他的“宿主”,垂眸看着她。
身处漩涡之中的阮清安,却只是平淡地按着刀柄,忽然道:“里面有动静了。”
而在收容室内,安静了许久的三人,关系已经彻底降至了冰点,气氛如同临近爆炸的炸药一般,可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便会引爆!
此刻,徐文山看着贾兰躲闪的目光,眼神变得更冷了:“是因为你,周子期才夺权叛变。”
“我……”
贾兰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徐文山彻底放弃了,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他眼神一横,趁着贾兰被绑住时大步上前,眼见着就要冲她抓去,那气势好像要生吞了她似的!
贾兰一惊,路霆更是连忙摇着轮椅,愤怒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