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挚胡乱编了个说辞,宋好与裴彦卿听罢不再过问,各自忙去了。
确定两人已出家门之后,赵云挚这才取出请帖,认认真真的看了一回。张治庭只发请帖而不是上门拿人,已算是给足了他面子,若他推三阻四,下一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赵云挚不敢不从,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便出门,来到指定的地方,张治庭已在此处等候多时,抬眼望见赵云挚之时,还若无其事的邀他品尝早春的茶水。
这家酒楼临湖而建,茫茫的白雾自湖面飘来,衬得张治庭像个不问世间俗事的隐士高人。
要不是早就见识了他不择手段的一面,赵云挚怕是要被他的外表给迷惑了。
“首辅大人,不知您有何吩咐?”
赵云挚虽然怕他,但却又不甘心对他卑躬屈膝,言行举止当中免不了有些傲气。
张治庭也不与他计较这点细节,慢悠悠品了一口茶之后才道:“你那裴兄近日好不风光,先是一举端掉了我的两个下属,再是负责整治翰林院的懒政之风,只怕再过不久,我这个首辅的位置就由他来坐了。”
赵云挚心道:最好马上就干掉你这么老东西,如此一来我便不用受此折磨了。
“这与我有何干系?”
赵云挚收起小心思,转而变得紧张起来,直觉告诉他,张治庭把他叫来,就是为了让他与裴彦卿作对。
“如果你想利用我除掉裴兄,那就不必废话了,我宁愿被你扔进湖里喂鱼,也不愿成为你的爪牙,替你卖命。”
赵云挚义正辞严。
“看来你对我的成见还是太深了。”张治庭不怒反笑,“我一向惜才,像裴彦卿这样的万里挑一的人才可太不常见了,我又怎会舍得他死呢。”
“那你把我叫来做甚?”
赵云挚心生疑惑。
张治庭道:“我想让你帮我拉拢他,只要他愿意归入我的门下,日后你们二人就不用分道扬镳了,这不是你一直希冀的吗?”
赵云挚确实是不愿与裴彦卿分道扬镳,然而他又十分清楚一件事——只要是裴彦卿认定了的事,那便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既已拒绝了张治庭,那么无论自己再做什么都不可能让他回头。
“承蒙首辅大人抬爱,不过我是真的做不到,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赵云挚神情恹恹。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张治庭放下茶杯,“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那便算不上人才了,既然你不肯相救友人,那便等着给他收尸吧。”
张治庭起身欲走,赵云挚急得挡到他的面前,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彦卿三番几次和我作对,我留他到今日已是莫大的仁慈。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人敢这么挑衅我,如不杀了他,今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立足。”
张治庭眼中透着杀气。
赵云挚总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等等。”他主动把人叫住,“若我替你做事,干扰他的行动,你就不杀他了?”
张治庭等的就是这一刻,不过他毕竟已经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即便已经达到目的,面上也不表露出来。
“这可不好说,万一你阳奉阴违,我岂不是吃亏了?”
赵云挚道:“我说得出便做得到,只要你遵守诺言,发誓不再伤害裴兄,我自有法子助你,绝不会让你吃上半点儿亏。”
“那好,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张治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松口,随后带人离开。赵云挚浑身的力气被卸去,勉强走向茶几,一个人坐了好几个时辰才踏上回家的路。
到家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