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卿隐约猜到了自己到处碰壁的原因,碍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加之即便有了证据也还是无可奈何,因此便没有道出真实的情况。
“你在丰城之时已有过教书经验,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事吗?要不我们修一封书信回丰城,请崔老出面说明原委?”宋好提了个可行之策,裴彦卿好不容易找到想做之事,她可不想他因此更加受挫,从此一蹶不振。
裴彦卿道:“京城的书院看重资历,我年纪尚轻,他们不要我也很正常,不如我再去别的地方找罢,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掉死。”
话是这么说,但他在短时间内已没了寻找工作的意图,不管是教书还是经商,将会遇到的困境估计也是大差不差,有人决意让他不得好过,毫无抵抗之力的他便只能受着。
“以貌取人,说一句枉读圣贤书也不为过。”宋好忍不住骂了一句,末了又道,“难不成你还得熬到四十岁才到书院里教书?”
她还想说要不回老家算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只是自己才刚答应孙立好好学习厨艺,转头便要走人,未免太过不负责任了,且裴彦卿在这里受了挫,若是让他以白衣之身返乡,他心中必也是苦闷。
“那倒没有这么夸奖。”裴彦卿笑了笑,“京中书院这么多,总有一家会收我的,再不济,我也可以开设私塾,自己招学生。”
这个主意不错。
宋好看到希望,心胸也跟着开阔了许多,看向他的眼神当中也不再是布满担忧了,而是带着鼓励。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赵云挚又接到了邀约,一早便出门赴宴去了,今夜只有他们两人在家,宋好只做了两人份的饭菜,一道是板栗烧鸡,一道是胭脂鹅脯,再加上一盘炒菜心。
裴彦卿不想辜负她的心意,每一回都会将碗中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即便赵云挚不在家,他们也能实现光盘行动。
且说赵云挚这边,高中之后的他颇有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慨,近日的他应酬不少,知心朋友却没有交到几点,若只是点头之交,那倒算不上是最坏的,怕就怕有些人天生就有两幅面孔,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稍有不慎便会着了人家的道。
就在前天,赵云挚喝得找不着北,一个好心的考生主动送他回家,路上又与他说了许多体己话,赵云挚心中感动,不自觉与他说了许多涉及隐私的话,岂料隔天便从第三人口中听说了此事。
赵云挚所提的是他在丰城有个心上人之事,且那心上人已经有夫君了,觊觎有夫之妇可是大罪,赵云挚费了一番功夫解释,人家才相信他的心上人早就与夫君和离了,如今乃是自由自身。
幸幸苦苦考来的功名差一点毁之一旦,赵云挚不可谓不心悸,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送他回家的这人是个笑面虎,只因担心自己谋不到好前程便极力破坏他人的盛誉,以此干掉潜在的竞争对手。
好在赵云挚还没与他真正交心,否则就得连夜收拾包袱滚回老家了。
有了这么一遭之后,赵云挚的防备之心涨了不少,赴宴可以,但绝对能贪杯,若是有人劝酒,他便扶着额头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最近又常喝药,恐药性与酒精相冲,丢了小命。
他现在也算是半个朝廷命官,大家对于他的命还是很重视的,听得事情如此严重,也就不再为难他了。
今日他参加的是一个群英会,说是群英,其实就是京中子弟搞出来的噱头而已,英雄没有,纨绔子弟倒是不少。
眼见着一人提酒迎面走来,赵云挚又要故技重施,未来得及抬手,那人便已走到眼前,招呼都不打便直接道:“你就是丰城来的赵云挚?”
这人乃是南安王府的三公子绍靖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