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利落的扯开衣服,配合着转了两圈,动作坦荡磊落,旁的考生每逢检查都要扭扭捏捏一番,像他这般利索还是头一个。
考官查验了一番,不见可疑之处,刚要挥手放人进去,这名考生却跟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三两下便踢开脚底的鞋子,道:“对了,还有鞋子没查。”
他那鞋还穿在脚上之时便已遮掩不住浓烈的脚气,眼下这些一脱,脚气就跟脱了疆的野马似的肆意乱窜,两名考官差一点就要被熏晕过来,站在他身后的赵云挚也避不开功绩,一口气吊在半空当中,死活下不来。
“赶紧走赶紧走!”
考官一边捂住鼻子一边挥手赶人,考生一边道歉一边提着鞋子冲进考场当中,人虽走了,毒气却还挥之不去,在场的人苦不堪言。
赵云挚原就脑袋空空,被熏了一回之后更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这个人是故意的吧,他是不是还想趁着考试之时放出这个致命毒气,熏死竞争对手?”赵云挚幽怨的抱怨了两句,末了看向盯着自己的考官,道,“考官大人,考试之时他要是真的像方才那样把鞋脱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抓走啊?”
考官根本没有搭理他,催促着他把衣服脱了,检查完毕就让他进入考场当中,由人带到挂着自己的名字的隔间当中,吃喝拉撒全在里边过,就是突然暴毙了也只能等到三天之后才给收尸。
赵云挚左右观察了一番,确定那个随身携带“杀伤性武器”的考生不在自己身侧之后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专心做起了题。
是夜,赵云挚正在趴在桌子之上休息,贡院当中突然传来铠甲相撞的声音,还有通天的火光,赵云挚本就睡得浅,动静一起就惊醒过来了。
隔间当中的考生忍不住东张西望交头接耳,试图打探出一点可用的消息。
本次会试的主考官陈言带着一批带刀的侍卫神色凝重的来到考场当中,一出现便命令各个考生走出隔间站成一排,随后又让人进入隔间当中搜查。
“据说是有人作弊,所以才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身边传来交头接耳声,赵云挚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不过看着阵仗,除了有人作弊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陈言带了上百人过来,原本还算空旷的考场之内顿时挤满了人,火把的苗头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连成一片火海,一个不小心就将此处烧之殆尽。
赵云挚的隔间与裴彦卿的隔间离得甚远,他偷偷探了几回脑袋也寻不见裴彦卿的身影,正在努力的翘首以望之时,主考官陈言突然举着一张木牌问道:“谁是赵云挚?”
“我!”赵云挚下意识举起手,做完动作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想要后悔已是来不及。
陈言盯了他几眼,旋即让他拖出人群,取出一封信件,当着众人的面道:“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给我,说是有人夹带私货,就藏在隔间当中,眼下我已从赵云挚的隔间当中找出小抄……”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右手,指尖所夹的就是搜出来的小抄。
“本朝律法规定,凡作弊者不论出身贵贱,一律除以斩首之刑,家中父母均要连坐,旁支亲戚不得再行参加科举考试……”
赵云挚脑袋嗡嗡嗡响个不停,后来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贡院门口那个血溅三尺的画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根本就没有作弊啊。
“主考官大人,冤枉,冤枉啊,我真的没有作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他家不靠他挣钱过日子,他何必要冒死作弊,想到自己极有可能被就地处决,赵云挚喊得更为大声。
“我真的没有作弊,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不服,我要上述!我的祖父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