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出来之后,宋好特意分出一部分送到赵家,而后又邀请几个好友到家里做客。
柳元英提前几天向她践行,这一夜并未出现,赵云挚得知她不会再出现之后由焦灼化为惆怅,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的是,柳元英虽然没有出面,但却暗中送行了。赵云挚在长亭里踮足张望的模样,以及落寞转身的模样都落入了她的眼里。
他们三人的车马隐匿在崇山峻岭当中之后,柳元英才折身返回崔府,还未真正踏入大门就撞见了崔然。
“你这般坚定的拒绝我,难道就是因为他?”
送行的人之多不少,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暗处的柳元英,崔然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元英冷起脸。
有崔老爷子的面子在,她自不好给他脸色看,以往都是做到了表面的客套,现如今他不肯安生度日,非要跑来招惹她,她就做不到好言相待了。
心里隔应是一回事,怕他产生误会又是另外一回事。
“赵家不会接受你的,你……”
崔然诚心诚意的替她考虑,然而这话落在柳元英耳里却是十分的讽刺,不等他说完,她便卷着怒气反驳道:“我想跟谁在一起,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从前不好把话说得太狠,趁着这个机会,柳元英干脆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管我今后选择何人,那个人都不可能是你。你若是还顾念着这表面的情分,那便不要再来骚扰我了。老爷子和崔或虽然都巴不得我现在就委身于你,但若我真的闹了起来,他们定也只会尊重我的意见。”
崔然默然不语,显然是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是如此的激烈。
“看来你的心中早就有所选择了,只是大家看不出来而已。”
他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
柳元英不再理他,转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且说赵云挚这边,他自离了丰城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任凭宋好和裴彦卿如何宽慰都笑不出来,行之一半又意外遇到最没有眼力见的姜焯,被他狠狠的调侃了一通。
“伯父伯母的心也真是够狠的,明知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几滴墨水还非得把你逼到跑到京城丢人现眼,得亏舅舅还算讲道理,没有逼着我科考,否则我就要跟你一起垫底了。”
赵云挚发奋图强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人家还当他这个纨绔子弟心血来潮,根本就没有想过他能坚持到底。
在外人的眼里,他依然是个一瓶子半瓶子晃荡的废材。
赵父赵母也没有想过他能够光宗耀祖,只盼着他跟着裴彦卿见一见世面,日后再努力也不迟。
姜焯正经事没有做几件,有关赵云挚的丰功伟绩,他还是了解不少的,此刻见得听愁眉苦脸,便想当然的以为他是被迫上京的。
赵云挚白了他一眼之后便不再给予任何眼神。
姜焯追上来亦不是专门打趣他的,见此直接看向裴彦卿,道:“裴兄,你们这辆马车太破了,马也不太好使,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到得了京城。我的车队就跟在身后不远处,你们同我一道进京罢,也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假使没有裴彦卿和宋好,姜焯就得因为误判裴卢两家的案子而受罚,舅舅在信中提醒他要懂得感恩,他本人亦是放下了成见,真心实意的与人交好,此番话处处都是替人着想。
巧就巧在马和车都是赵云挚的,裴彦卿尚未来得及拒绝,赵云挚便嚷了起来。
“车不是你的,马也不是你的,轮得着你来嫌弃吗?姜兄出身高贵,私下里做了什么勾我们也不清楚,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可不敢与你走得太近,省得人家还以为我们攀附权贵,功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他化气愤为阴阳怪气。
姜焯也不是个吃素的,平白被他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