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口瓜之后,姜焯总算是知道裴彦卿把宋好叫走的用意了。
裴彦卿平时看起来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姜焯还以为他与常人不同呢,没想到也会被这种俗事缠身,一想到裴玉晟一天到晚怀疑妻子跟他有染,姜焯就觉得好笑。
“你因嫉妒心作祟,恶意揣测新婚妻子给你戴绿帽,所以动手打了她,以至于酿成了现在的悲剧。”宋好掷地有声,“你虽没有直接杀了她,但却间接逼得她上吊身亡,一切的祸端均起于你。”
了解到内幕的卢家人切齿痛恨,一股脑的涌向公堂,开口就是让他偿命。
“我、我没有这么说……这是都是你的猜测,我一概不认。”裴玉晟紧张得说都说得不利索,担心卢家人再次袭击,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公堂中央,尽可能的站到安全的地方。
“姓裴的,你别再狡辩了,四妹就是你害死的,宋娘子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不敢认的?”卢家的大儿子实在是气不过,几番想要推开挡在面前的衙役。
裴玉晟甚至自己不会受到伤害,有恃无恐。
宋好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在他转身之际突然在他耳廓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颜色。
“你的耳朵里……”
她下意识发出疑惑,话还没说完,裴玉晟就惊得抬手去捂,来不及深究的宋好顿时惊呼出声——
“快拦住他!”
谁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暗自吃惊之时,离得最近的姜焯已经扑了过去,带着裴玉晟一起滚到站成一排的衙役的脚下,衙门下意识往后一退,末了又想起自己的职责,手忙脚乱的去抓裴玉晟的手脚。
被按在地上的裴玉晟剧烈的挣扎着,裴母急得直喊他们放人,可惜势单力薄,叫破了嗓子也没有用处。
裴彦卿走向宋好,询问缘由。
“我在他耳朵里发现了银杏的叶子。”宋好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裴玉晟见她靠近,挣扎得更为剧烈了,姜焯伙同几个衙役尽数坐到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再也动弹不得才作罢。
新妇上吊的地上是一片银杏林,裴玉晟的耳朵里又有银杏叶,此间种种可不是巧合解释得了的。
她有足够的证明表明裴玉晟与新妇的死有着间接的关系。
宋好小心翼翼的从裴玉晟的耳朵里取出残留的叶子,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但也不难让人看出这是银杏叶。
因为这个发现,事态一下子就升级了。
污蔑致人死亡跟直接动手杀人那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县令恼得当场拍了好几下惊堂木,在场的人吓得呼吸都收敛了不少。
“裴玉晟,你还有何话可说!”
姜焯恨不能一脚把人踹死。
新妇身亡之后,他还以为真是自己误判了案情害死了她,又愧疚又害怕,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死者的冤魂,眼下得知另有其他死因,心理负担才减轻了一些。
“……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玉晟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废话,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脸和脖子都红了,姜焯再也忍不住,直接一掌劈在他后脖子上。
裴玉晟白眼一翻,总算是彻底消停了。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当堂把人敲晕,这还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县令急得提起衣摆就跑过来,确定人还没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但是未曾断案就下手处置,这也太不像话了。
重要嫌犯已晕,这还怎么查案啊?
县令又犯起了犯,看向姜焯的眼神当中不免染上幽怨,姜焯无所畏惧的说道:“他反抗得太过厉害,我要是不打他就得被他打,这叫正当防卫,我可没有做错。”
他倒是振振有词,事实究竟如何也就只有他心里清楚了。
从冤死变成谋杀,县令按照规矩把仵作叫来,卢家一听还要验尸,说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