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月色如水。
床上,顾珩突然睁开凤眸,黑暗中,眸光流转,摄人心魄。
他一时没有动弹,直到听到另一张小床上均匀的呼吸声后,这才轻轻起身。
他走至桌边,燃起一根熏香,沉香四溢……
“唔~”
小床上,苏月溪睡眠极浅,听到一点点声音便被扰醒,她揉了揉漫着水雾的双眸,“顾珩,你渴了吗?”
她以为顾珩是起夜喝水。
顾珩轻嗯了声,来到小床边,指尖温柔的抚摸着苏月溪的脑袋,声音蛊惑人心,“姐姐,快睡吧。”
苏月溪点头,没有察觉到顾珩的不对劲,打了个哈欠后,头一歪瞬间沉睡了过去。
顾珩见此,眸光如水,他弯腰一吻落苏月溪额头,“溪儿,我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一座阴暗的囚牢,卓丰死气沉沉的躺在杂乱的稻草堆上,浑身上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很明显的已经被动用过酷刑。
“砰!”
就在这时,牢房大门就像惊雷骤响,惊的卓丰立马清醒,他如惊弓之鸟瞬间爬起身,惊悸的看向发声处。
两道黑色身影跨步而来,后者他一眼认出,是那位将他从天牢劫出来的黑衣人,而走在前面的那一位……
一身黑色长袍,衬的身姿挺拔,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从他进来的那一刻,每走一步都带着骇人的压迫感,他就像是睥睨万物的神,不可一世的垂眸看着自己。
卓丰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拼命大口呼吸,危险气息弥漫全身,他恐惧的浑身战栗。
“你们是谁?这又是哪?你们把我劫来这里是要干什么?”他向后挪了两步,死命抵住墙角,仰着头,颤微微的一连三问。
卓丰觉得,他此刻的处境比在天牢之中还要凶险。
顾影冷酷的看着卓丰,那眼神绝冷无情,就像在看一具死尸,“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
得罪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儿,只会死的惨无人道。
卓丰攥紧拳头,瞪大双眼防备尖叫,“我和你们根本就不认识,远近无仇,你们凭什么杀我?”
曾经在青楼,他从未接待过这种气势雄厚的男人,进了苏国公府,更是兢兢业业当那小厮。
顾影怜悯的看了眼卓丰,王爷杀人何时需要理由?
顾珩跨步走到卓丰跟前,垂下眼眸,那股压迫感如毒蛇缠绕卓丰躯体,卓丰赶忙缩紧了脚,仰着头抖如筛子。
“你,你要干什么,我是皇上指定要砍头之人,莫名其妙消失在天牢,皇上会派人追查下去的。”
卓丰突然觉得被关在天牢,每日承受酷刑已是一件好事,总比此刻面对未知的恐惧要来的强。
“哦?那本王倒要看看,顾满敢不敢查到本王头上……”顾珩无情冷笑,眉眼间戾气暴起,他像是一具杀神,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世间蝼蚁,“你胆敢陷害溪儿,顾影,先砍断他的双脚。”
黑袍无风而扬,顾珩犹如阎王降世,孤冷嗜血……
“是,王爷。”顾影恭敬握拳,手中长刀在烛光下泛着森森冷气,他冷漠的朝卓丰走去。
若卓丰动的是王爷本人,王爷不会让卓丰承受多余的痛苦,早就死透。
但谁让卓丰动谁不好,非要去动王妃,那王爷怎会让卓丰轻易死去,必定是要受尽恐慌,被折磨而死。
“不,不要……”
卓丰看着顾影提刀走来,刀光闪烁间,惊慌的脑袋一片浑浊,完全听不见顾影对男人的称呼,他死命朝大开的牢门跑去,试图逃跑……
“嗤~”
“啊~”
卓丰未来得及动弹,双腿当即被一刀砍断,鲜血飚起,染红了漆黑墙面,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异常的刺鼻。
然而那如杀神般的一主一仆,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挺拔而立,特别是顾影,冷漠的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