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不停闪动着,黑夜中有了一处照明,火焰映红了众人的脸庞。与易楠同路的这些老少爷们是大唐府兵,隶属于左武卫,说是老程手下的大头兵也不为过,他们这一队属于后军,负责押运军械粮草。咱们程校尉为领队,下有两名都尉,易楠为参军司马,四名曲长,百夫长若干,军中都对这读书人一般的参军敬畏有加,盼着日后还能让易楠帮忙写上两封家书回去。
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易楠只觉得是上了贼船,这往陇右走了快十来天,老程在前军猛猛赶进度似的使劲跑,日日只能啃干粮,就着凉水下咽,日子可不好过。易楠去帐中寻到程处默,进了帐里只见这厮正翘着脚狼吞虎咽的偷吃肉馍馍,易楠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抽了一巴掌:“直娘贼,老子来寻你去开小灶,你一个人在这胡吃海喝,诚不把某当兄弟。”
程处默一脸委屈:“这很多天没开过荤了大哥,随军探亲的妇人里有府上的人,偷塞了一个肉馍馍给我,我这一时兴起忘了,你看还有一半,要不大哥给吃了。”
“程康!”
“参事,何事?”门口值守的程康进了帐中抱拳行礼道。
易楠拿过程处默手里肉饼递给程康道:“你家校尉觉得你值守辛苦,吃了一半的肉饼只觉得不香,想与你分享,你还不来接过吃了好好值守。”
“参事当真?某谢过校尉赏赐!”程康行礼后接过温乎的肉馍馍出来帐去,程处默在位置上盯着那到嘴的肉馍馍欲哭无泪。易楠见程康出去后揽着程处默挤眉弄眼的说:“你只要听哥哥的话我叫你干嘛就干嘛,这一路上我让你好吃好喝不饿着。”说完顺势又抽了一巴掌,说不信?程处默更委屈了,我这啥都没说呢话都给你说完了,我信还不成,心中估摸着易楠为了出口气,便也受着了。
易楠去到放粮草辎重的马车上,有一车是里放的有易楠的东西,当然只是个借口,悄咪咪的掏出几条羊腿,外面程处默和程康几个都尉曲长帮忙抬走。
翌日晚上扎营之时让程处默领了值守的伙计,领着两千人在粮草辎重不远处扎了营,也没脱离大部队,抬眼能看着。
易楠从包里掏出调料瓶瓶罐罐,再找一块大青石,让人洗刷了拿了过来。将羊腿穿树枝上架在火堆上烤,一会儿油脂便渗了出来,滴在火堆里滋滋作响,周围如是没有火光的映照黑夜中只怕都是眼睛冒光,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不停响起。提下烤的差不多的羊腿放在火烤的青石头上切片,喷上菜油撒上孜然和辣椒爆炒,用下午片好的木头薄盘子装盘,再把刷了酱料的羊腿也片了下来,一样一半递给几人,程处默只是一瞬间盘子见了底,舔了舔盘底一脸回味之色。随后看了看众人道:“你俩吃了赶紧回去守着,他们吃完来换你们,值守出了纰漏要掉脑袋的。”两都尉赶忙又吃了一份后离去,程处默胃口大开嘴上不停,易楠也着实累着了,也不爆炒了让程康刷上酱汁直接片给后来的人,自己切了一块大快朵颐,咬了一口肥瘦相间,油脂从嘴角溢出,好不快活,易楠觉得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之前都吃的是啥玩意儿。
瞧见众人吃了一会儿停下手里活计从兜里掏出一些小块块,用小刀切了少许放在肉里,随后又裹着吃了起来,表情飘飘欲仙。易楠两步走到正在做同样事儿的程处默面前,将他包好的羊肉甩手夺了过来,将里面小块的东西捻了出来尝了尝,咸的?又把程处默盘子夺了过来又尝了几块。程处默看的直难受:“大哥你可不能这样,你吃了自己的,还来抢我这份。”
易楠劈手对着脑袋就是一巴掌:“我用的着抢你的吗?这加的是什么东西?盐块?”
程处默委屈道:“大哥,你要你与我说便是,何必如此呢?盐块有什么好抢的?”
“你可知这盐块吃多了有毒?”
“没法子啊,在家中有细的官盐吃,这军中我们这等职位就需和军士吃喝同住,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