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自我厌弃的时候,受伤疼痛的地方忽然被柔软的小手抓住,木语音慌张心的声音响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痛不痛?”
她一边说一边坐在伍佰仟的床边,脸上有一种明显的担心着急的神色,一边用自己的衣袖为伍佰仟擦去受伤的水渍,一边轻声责怪,而后低头,在伍佰仟目瞪口呆中,有柔和温暖的细风就从她那微微撅起的红唇中送出,仿若划过湖面的细柳,扰乱人心的瘙痒和温柔在伍佰仟的心口见炸开!
她、她她在做什么?!
伍佰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嬴弱他此刻正侧卧在床上,一手支撑在床面上,一手被木语音抓在手中轻轻的吹气,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他们之间……何时这般亲密了?
伍佰仟当然知道木语音在干什么,小时候他痛苦的时候,娘就会这样的轻轻为他吹脸颊和手掌,娘说吹一吹就不痛了。可是娘吹过之后还是会痛,全身都痛,虽然伍佰仟那个时候还小,但他没有在喊出来痛,因为他不知道娘是在骗他,他只是不想让娘知道他还痛会伤心罢了。
长大了伍佰仟知道,那不过是一种大人安慰小孩的手段罢了。这么多年了可没有谁在对他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了。
明明应该推开木语音,明明应该嘲笑她幼稚可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动不了。好像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僵硬的感受着那徐徐而来的落在手掌上的温润微风,似乎……真的不痛了。
他想说赶快滚开,别碰本王,但这话在这一刻,真的说不出口。
木语音吹了一会,终于抬头,仿若没看见伍佰仟正一脸愣愣的看着自己一般,毫不掩饰的让伍佰仟看在她眼中的担忧和关切:“还痛不痛?吹一下会不会好点了?”
真丢脸!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将他当几岁孩童在照顾吗?
也不知道是怒火还是害臊,伍佰仟没好气的抽出手,冷漠的讽刺道:“你当本王是女人吗?一点小痛而已,能痛到哪里去?”
再大的痛苦他都忍受过了,还会在乎这么点痛?
木语音愣愣的,旋即脸色都变了,就像条件反射似的猛地从床上蹦起来,退开了老远,踌躇的站在距离床和伍佰仟好远的地方,双手无意识的缠绕在一起,微微低着头,有些呐呐的低声道:“我、我不是故意靠近你的,也不是故意要坐在你床上,我、我马上就走。”
她像是受惊了的小白兔,伍佰仟反而成了洪水猛兽了,她怯生生的似乎生怕惹怒了眼前的猛兽,仓促的转身,差一点因为踩到裙裾而跌倒,狼狈的扶着桌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伍佰仟眉头紧蹙,目光有一瞬间的慌乱,来不及多想的就开口,恶狠狠的道:“你又要上哪去?”
木语音站住,柔弱的又略显委屈的说道:“我就是……我就是滚啊!你不是不想看到我,不想让我在这个房间里吗?我马上就走还不行?”
伍佰仟的太阳穴随着她的话突突直跳,几乎要炸裂了。这女人是在干什么?该不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吧?装柔弱?昨晚那大胆的死女人是谁?骑到一个男人身上,还调戏他,要不是他奋力反抗,誓死不从,说不定这会儿已经惨遭她的毒手了。可恨的是这个女人出去自由了一夜,回来后反而还一副受委屈的模样,怎么会有这么表里不一的女人?
伍佰仟迟迟不开口,实在是被木语音的变脸变性格的百变给惊着了,与她对话之前都要前思后想,不然很容易被这个诡计多端变化莫测的女人给绕进去坑了。
“就在这房间里待着。”好半晌,伍佰仟才虚弱的说道,但锐利的目光依然看向木语音,想要将她给看透了一般。
木语音抽抽鼻子,似乎在哭?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在这待着干什么?你不怕我又耐不住寂寞半夜爬上你的床吗?不用你可怜我,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就算是在外面睡觉,我也不会再让你心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