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分别时云心婉拒了霍祈言的留住,带着容锦城来到了南山城的客栈,准备过两天便和霍祈言一同前往江城郡。
云心看到自己担忧的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整个人都透着些轻松,倒是容锦城望着云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云心都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容锦城顿时纠结地回道:“公主表姐,我们不是说拜访完霍将军就回去了吗?怎么还要去那江城郡,公主表姐乃万金之躯,没有香车宝马、宫廷仪仗接送不说,还要劳碌奔波,去看那什么河神祭。”
云心看到容锦城一脸怨念的样子,顿时好笑地摇了摇头:“本宫都没有在意这些,怎么你还给我打抱不平起来了,况且这是我自己要去的,自然不能以大邕国长公主的身份前去,只有以布衣的身份明察暗访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一面,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就先行回去吧,正好替本宫给宫里捎一封书信,省得皇上担心本宫。”
容锦城一听顿时着急地摆了摆手,一脸惶恐地说道:
“公主表姐,您这是折煞我了,您都没有回去我哪敢自己先回去,不说我之前答应过皇后娘娘要保护好您,就说我要是真去宫里送信,皇上看到我丢下您自己跑了,那他不得砍了我的头啊。”
容锦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然感觉有点发凉,没想到抬手却看到云心捂嘴轻笑着望着他。
“好了,本宫又没有赶你走,你愿意跟着那便跟着吧,但是本宫先声明,路上一切都要听本宫的,知道吗。”
容锦城顿时挺直了腰背,朝着云心郑重点头。
“公主表姐,您就放心吧。”
而这边,将云心二人送出府后,霍祈言脸上温和无害的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忍不住被他的气度所折服。
不知道何时,霍毅来到了霍祈言的身后,两人沉默着向书房走去,仔细看就会发现霍毅始终落后霍祈言半步,显然对走在自己前方的青年是一种避让恭敬的态度。
霍祈言来到书房,这一次没有直接坐在下位,而是直接坐上了主位,指骨分明的长指正玩着一个做工精美的扳指,看向霍毅的目光深沉又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忽然他勾唇一笑,身上的贵气沉稳又带上了一丝说不清的邪魅。
“姑父,可是有话要说?”
霍毅点了点头,而后无奈地说道:“阿言知道您在南山城,就飞鸽传书问老夫,您何日归朝,他每日处理国事到寅时,太师他老人家耳顺之年每日主持朝纲,前些日子也病倒了,您再不回去大臣们就要拿老夫开刀了。”
看到霍毅一副头疼的样子,“霍祈言”却是爽朗地笑出了声来。
“不急不急,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我玩够了就回去了。”
霍毅顿时心情复杂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确定是她吗?”
一时间,“霍祈言”身上的慵懒随意渐渐消失,瞬间变成了执着与坚定,像是陷入了回忆般,眸光渐渐悠远。
“除了她,还会是谁,也只能是她。”
两日后,马车从凤临国最南端的南山城出发,直直朝着凤临国的东部城池进发。
云心坐在马车里,而容锦城一如既往地坐在前头赶车,意外的是霍祈言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和云心他们齐头并进。
容锦城心里小小惊讶了一下,原本以为像霍祈言这样儒雅俊秀的书生应该不会骑马才对,但是一想到对方的父亲是霍将军,忽然又有些理解了。
一路上几人游山玩水,对彼此也越发熟悉了,容锦城也渐渐跟霍祈言熟了起来,之前还很注意自己的措辞,现在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霍兄,你不是天子御封的监国吗?我印象中监国都是在朝堂上指点河山,颁布法令,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很少会像你一样离开那皇城,四处巡视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