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与他们身份悬殊又是初次见面,要说没点心理障碍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坐在斜对面的赵婷,时不时用那无辜又好奇的眼睛盯着他,秦夜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整个饭局,都是赵含虎和范谦书的主场,听两人在那侃侃而谈倒是挺惬意。
但秦夜注意到从见面开始,赵含虎对范谦书都是以范兄相称,如同老朋友般热情豪爽。
可范谦书却处处有礼有节,无论是态度和神情都恰到好处,全程张弛有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作为旁观者的秦夜总觉得两人的言行举止并不在一个调上。
赵含虎满面红光但看不出丝毫醉意;“范兄可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啦?”。
范谦书没有立即回答,他微微侧首露出思索的表情;“好像是去年在宫里碰到那次吧?哎呀!这喝了点酒脑子就变迷糊了.....”
“呵呵!难得范兄还有印象,那是去年岁末我回皇城面圣述职,在宫门前偶遇范兄,我记得那天还下着大雪呢!只可惜时间仓促未能与范兄煮酒畅谈,心中甚感遗憾呐!如今时隔数月我们又在临州重逢,这真是缘分啊!”
说了一堆煽情的话,赵含虎又笑着举起了酒杯;“知道范兄新官上任必定公务繁忙,便一直没有登门拜访,这杯就当是向范兄赔罪啦!”
范谦书端起酒杯苦笑道;“可使不得啊!我这降罪之身哪敢劳烦都统大人探访,要是让某些人以此为据,污蔑我们俩之间有什么勾结的话,嘿嘿!只怕又会多上一条莫须有的罪名啊!我是无所谓了,但如果因此连累了你那可就不应该了!”
“呃!这.....赵含虎神色变幻不定,但毕竟是一军长官,他很快恢复了状态;“哈哈!范兄可真会说笑,我们俩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清清白白啊!哪个敢造谣污蔑,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来!我们喝酒!呵呵.....”
一杯酒下肚,似乎也冲去了刚才那丝异样的氛围。
赵含虎熟络的拍了拍范谦书的肩膀说;“范兄也不必太介怀,你这只是调职但并没有降级,说明圣上还是袒护你的呀!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范兄就能官复原职甚至更上一层楼啊!”
范谦书脸上依旧挂着不变的微笑;“都统美言范某心领了,可陛下的心思又哪是我们能猜透的,何况这官场沉浮名利得失我早已看淡,所谓无官一身轻,世事无常就随遇而安吧!”
“范兄这无私豁达的心境令人钦佩呀!但今日借着酒劲又没外人在场,有些话我就明说了。”
范谦书不动声色的望了他一眼轻笑道;“只要不是什么有违法纪大逆不道的话,都统但说无妨,反正我现在正晕乎着,也未必记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