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辰越上了孙学明的车。
孙学明递给他一叠照片：“看看吧，他们有没有在一起，看一眼就知道了。”
厉辰越接过来，明明是薄薄几张纸，很轻很轻。
可是，厉辰越掌心仿佛揣着千斤万斤重。
照片里的贺学谦和尹卓雅两人之间对视的眼神，是那么的有爱。
即使没有特别亲密的举止，但一个眼神，仿佛彼此就很亲昵很亲昵。
尤其，厉辰越的目光落向他的孩子身上。
他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和尹卓雅一样漂亮，眼睛眨巴眨巴的闪亮耀眼。
“尹卓雅，她倒是藏得深。”
厉辰越唇角情不自禁地露出浓浓的自嘲。
孙学明瞄他一眼，“我说这就不怪尹卓雅吧，当初你在看守所的时候，你给人家机会了吗？听说当初尹卓雅一直要见你，你就不给人家机会，这些你不会忘了吧。”
厉辰越没有说话，但脸色不好看。
孙学明没有就此罢休，继续提醒：
“我还听说，在进监狱前，你就跟人家提分手了？你说因为清泽哥的原因，和她再也不要见面？”
孙学明说到这，忍不住嘲讽的笑了：“大哥，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你听谁说的？”厉辰越严肃反问他。
“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难道你没有说这话？”
这次，厉辰越又再次沉默了。
密闭的车内陷入一片沉寂当中。
很快，孙学明又接着说：“虽然目前看来，好像对你而言是有些难度，毕竟这女人啊通常都不会吃回头草……”
说到这，孙学明又停顿几秒，话锋转了：
“不过呢，你也别着急，你和尹卓雅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在，你们还有一个孩子，怎么说，贺学谦也没什么胜算啊。”
厉辰越始终没回复。
他的目光落在尹卓雅与孩子身上，神色里有着无法隐藏的沉重和愧疚。
孙学明问：“先上我家？还是，先回去？”
“你还有家？”厉辰越反问。
“你这五十步笑百步的，我虽然被孙家赶出来了，但我还是有点积蓄的，放心吧，饿不死。”
孙学明这几年被孙家给强迫到国外进修，学习管理家族企业。
在孙学明老老实实听从安排，拿到了MBA后，孙家又立刻给他安排了一个女人相亲，勒令他订婚，完成人生大事。
孙学明这次不再听从他们安排，坚决不订婚。
他的抗拒导致孙家长辈的生气，以至于孙学明直接离家出走，要和孙家脱离关系。
孙学明回到国内后，因为孙家对他打压逼迫，让孙学明每一家医院都不敢用他。
孙学明想到这，就很生气：
“你说我爸那个人，这次还真歹毒，每次我在新医院上几天班，院长就毫无理由把我给开除，凭我的技术，医院不要我，是他们的损失。”
“嗯。”厉辰越终于回应，“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干。”
“你……”孙学明吞吞吐吐，有些话似乎不想伤到厉辰越。
“有话就说吧。”他所认识的孙学明从来不是一个藏着掖着的人。
孙学明迟疑几秒：“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得到消息，申泉前两年醒来了，听说他……现在很健康。”
申泉活得好好的。
孙学明越说到最后，越发声音弱了。
毕竟，厉清泽死了，是他的死换来申泉的活着。
而厉辰越的报复，让他在监狱里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