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天凤似乎完全看不到迎面驶来的车辆。
她依然还在往前走。
直到尖锐的汽笛声响起。
颜天凤的视线望向声音处，一切已经晚了。
她根本来不及逃脱。
但是，预期的疼痛没有来。
身体被速度的推了出去，耳边随即是厉清泽的呵斥声：“你以为死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吗？”
颜天凤脑袋处于“嗡嗡”作响的状态，听不见声音了。
许久，她愣愣地抬眸看向眼前的厉清泽。
厉清泽手肘和胳膊处，因为刚才救她，此时手臂间鲜血淋漓。
“你受伤了。”颜天凤的声音抖瑟。
她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的厉清泽。
明明那么恨她，却因为他职业的原因，刚才不得不救吧。
厉清泽捧着带血的胳膊，依然十分凌厉的口吻：
“下一次，你不可能再有这样的好运。”
“厉清泽，我刚才……”不是要自寻短见。
“好自为之吧！就算死，你也偿还不了所有。”
厉清泽看她的神色仍旧有敌意：“你最该想得是，接下来，该怎么弥补你犯下的所有错。”
说完，厉清泽利落的转身离开。
颜天凤一个人怔怔地愣在那儿发呆，久久地不能挪开步伐。
她似乎无论怎样补偿都无济于事了。
厉贤死了，而尹卓雅无论怎样，都不会原谅她。
……
尹卓雅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尖锐的痛。
周围陌生的环境，一度让尹卓雅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尹卓雅稍许攒动着身子，依然还是很痛，脑袋更是晕沉沉的辨不清方向。
“终于醒来了。”
厉辰越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尹卓雅身体顿时僵硬。
她是没死？
还是出现了幻听？
直到，尹卓雅的肩膀被他扳正。
直到，厉辰越特大号的俊颜出现在面前。
尹卓雅才清楚意识到，原来她还是活下来了。
这一刻，尹卓雅不管不顾的抱紧厉辰越。
生怕这一切都是她想象出来的，担心厉辰越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厉辰越能清楚感觉到尹卓雅的害怕，他掌心亲昵的拍着尹卓雅的后背，轻轻地呢喃：
“没事了，不要怕，有我在呢。”
尹卓雅许久都不肯松开双臂。
她那样贪恋的搂紧厉辰越，紧紧地，不放松一丝一毫。
厉辰越深知这次一定是把尹卓雅给吓坏了。
他柔柔的抚摸着尹卓雅发顶，“一定是吓坏了。”
而他也是。
当时那样的情况，厉辰越现在想来，心底的恐慌和惧怕还远远没有平复。
尹卓雅小小的脑袋埋在厉辰越胸膛前，感受着厉辰越的心跳。
片刻后，她才开口：“是你救了我吗？”
厉辰越听闻，手指微微施力的捏紧尹卓雅肩膀。
尹卓雅看他的眼神，越发专注：“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但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睛，那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
一直以来，对于她而言，死亡并不是那么的可怕。
以前，尹卓雅有时候感觉心力交瘁，快要走不下去的时候，她当真会很厌倦的，想要结束这糟糕的生活。
但在被厉贤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她迫切渴望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