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
杜楚客请假,没去朝堂参与朝会,一身朝服,摆着架势,就坐在自家府邸大门口前,怀里还抱着自己哥哥的灵位。
李氏坐在他身旁——这让她很不自在,自从嫁出去后,她就没再做的这么规矩坐过了。
其他手里有赌坊的大大小小的世家,也都派出了人,坐在杜楚客身后。
浩浩荡荡,倒显得人多势众了起来。
一直等到中午过后。
许墨才骑马赶来。
他在门口停下马,随手把门前石鼓踹倒,拎起它,狠狠砸在墙里,再把缰绳拴在上面,这让门里坐着的人,眼皮都不由得哆嗦一下。
都说许万年神力。
耳闻不如目睹,现在亲眼见了,还真是…够让人惊叹的。
这种力气。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许墨一棍子敲在他们脑袋上——他们的脑袋,就如同胡瓜一样的炸开。
许墨走到门前,看着这群人,笑了起来:“我让你们欢迎我,还真弄出了这么大的阵势。”
“不过……”
“哪有坐着欢迎人的?还不站起来?”
蹭得,一个人紧张着,下意识站起身,很快察觉到不对,还没完全站直,就又坐了下去。
杜楚客没回头看,可听着动静了,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许墨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是不欢迎我了。”
“当然不欢迎。”杜楚客厉声,“哪有人会欢迎恶客的道理。”
“还不止你杜家的人。”许墨在这群人脸上一扫而过,啧了一声,“我竟还看到了几张熟脸。”
他砸过的,其他那几家的人。
“都是恶于你的暴行,想要反抗你的。”杜楚客冷声。
许墨一摆手。
杜楚客接着说了下去:“或许,你一家一家砸过去,还觉得没什么,可现在这么多人坐在这里。”
“一人代表一家。”
“你难道就没觉得,你是在自绝于人吗?”
许墨没忍住,笑了出来。
杜楚客皱起眉:“何故发笑。”
“自绝于人?”许墨摇着头,“你也好意思说自绝于人,你们也好意思这么说?”
“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能让你们觉得,你们就能代表‘人’,就能代表大众了?”
这次杜楚客没开口。
坐在他身后的一人,厉声道:“我世家撑起了整个大唐,若我等没资格代表,那许万年你就有资格了?”
“我还真就比你们有资格的多。”许墨大方点头,顺着他的话应承下来。
这话……
让不少人都嗤笑起来。
一个得了爵位的商贾,连朝廷的核心都没能涉足进去,怎么就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
“我让长安城里,至少上万的百姓过上了好日子。”许墨缓缓开口。
他这…说的不是假话。
确实如此。
宜阳坊的修建、足球场的修建,还有现在的修路,匠人们可都是能拿的上一份工钱的,而且还不是累死累活,一天就可怜巴巴的一两厘。
还有钱庄的投资。
现在获得钱庄投资的人不多,只那么几家,可好歹有了个开头。
最容易被忽视的,就是系统伪造的进货——以大唐超市每日的出货量,这笔钱虽是伪造,可也是实实在在地花了出去。
他这句话不算夸大。
一个大唐超市,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养活”了上万长安百姓。
许墨清楚。
他们这些人也想了一会,也察觉到许墨说的并非虚话,不由沉默下去。
许墨接着说了下去:“我砸了那么多家赌坊,你可曾看有人来我店里闹过?倒是七老八十的人,被自家孙子、重孙子搀扶着,也要来感谢的我,却有很多。”
“一个个,都夸我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