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了赌坊?
这让这群老人家们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究竟是为什么,会和那位许万年起了冲突。
“这许姓小子,可真是过分了!”一人咬咬牙,小声斥骂一声,“砸了我家院墙也就罢了,现在竟还坏了小七郎君的腿!”
“现在他出了坊市没?”
仆从欲言又止。
那人一挑眉,冷呵一声:“你是我杜家的人,怎……还想心向着那许姓小子?”
仆从吞吞吐吐:“小七郎君,并非是在家里,而是在宜阳坊被打伤的。”
他们又一愣。
这…
怎么回事?
怎么是在宜阳坊?
“说清楚,来龙去脉,一点细节都别落下。”那人一摆手,脸色变得平和下来——既然不是别人欺上门,而是自家侄儿在别人家门口被打伤……
那…
许万年虽然很能折腾。
可还真没听说过,他会把人带回自己家里,然后胖揍一顿的。
甚至…宜阳坊现在没多少人能进去,何止是他的封地——简直就成了他的后花园,别说是像他们小七侄儿这样的陌生人,就是房玄龄、魏征他们都很少能进去参观过。
也许、大概、可能,是他们的侄儿主动过去挑食的。
仆从老老实实,把自己从小七郎君那听来的话,交代的一清二楚,几乎没落下哪怕一个字。
当然…
他只是转述,并非亲眼见证,只能按小七郎君的言辞去说,其中难免有些美化自己——许墨在他嘴里,就成了一个凶神恶煞、青面獠牙的坏人。
果然!
他们心里暗叫一声。
是自家这侄儿过去挑衅了那位许万年。
小年轻不懂许墨,他们还能不懂许墨?不迈入朝廷,在那些小年轻眼里是败笔,把自己的身份框在一个商贾里,这就叫自贱。
可在他们眼里,这就是顶天的大智慧。
迈入朝堂,顶了天,不过又是一位房玄龄、又是一位杜如晦。
但他们两人…
哪有许墨这般自由自在,乃至于气焰嚣张?
至于商贾的身份……
也就是在私底下、都是自己人的时候,他们才敢拿出来说笑,喝着超市卖的二锅头、吃着超市卖的点心,躲着超市的那位主人,自顾自的,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了。
明面上,谁敢真的把许墨当成一位商贾?
“固然小七侄儿做得过分了些。”仆从的话让他们都有些沉默,许久之后,才一人缓缓开了口,“可那位许万年是否更过分?”
“打断了一条腿……”
仆从忙出声提醒:“是两条。”
那人一愣,握紧拳头:“两条腿都打断了?”
“还有接回来的希望吗?”
仆从老老实实:“接不回来了,膝盖被许万年彻底踩碎,方才奴过去看小七少爷,腿上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大夫才被请来,说着…怕是得把坏了的小腿截掉,否则连带着大腿都有可能坏掉。”
膝盖被踩碎……
这听着就让他们毛骨悚然。
得多大仇、多大怨。
“这事瞒不住山宾。”一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小七侄儿是他最爱的一个孩子。”
“这也是把我们杜家的脸,扯到地上,狠狠抽打啊。”一人开口,语气唏嘘,“他啊,还真是作威作福惯了。”
他嘴里的“他”,说的当然不是自己侄儿,指的就是许墨。
“瞧瞧他吩咐的事——”一人阴阳怪气起来,“蓬门大开迎君来,他可是要再一次砸了我家的颜面啊。”
“拦?拦得住?”
“你别忘了,上次郧国公府上,那些个人,都是百战精锐将士,竟不是那位许万年一合之敌。”
这话落地恍若有金石之声。
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