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卞修虽然死谏,可题目水平摆在这。
能答出八道,基本当年就能考中科举,若是十道全对,能争一争榜首。
对六道…
算是读书人里上等的水平了,当然这种水平卞修瞧不上眼,自家掌柜也瞧不上眼。
可问题就是。
这姑娘十二岁,就解出来六道。
天赋、才智?都不一般。
“你是家中有难,想要进超市入职?”卞修低下头,半个身子探出,仔细打量着武珝——这小姑娘干干净净、身上穿的也是上好的绸缎。
但衣服大了一号,明显是奔着能多穿几年去的。
能用绸缎织衣的家庭不在乎大小,了不得多织几件就是了。
针脚是新裁的。
那事实如何…卞修也能猜得出来——自个家里就有这样的人。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他前年饿着肚子、家里都不开火了,无人问津,可这两年,跟在自家掌柜身后,日子渐渐富裕起来。
过来寻亲、拜访的人就变多了。
尤其是那些落魄户,大人是不怎么待见,可孩子是可怜、无辜的,自家婆娘心眼好,给那些孩子一人纳了一件新衣。
都是这样,大一号,够穿两三年、乃至更久。
武珝咬了咬嘴唇,开口很是直白:“我答题并未合格?”
她看得出卞修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怜悯自己。
要是自己答对了八题,那直接恭喜自己就好了。
“你在这里等等。”卞修也没回答她的话,拎着她的答卷,就往里屋走去。
武珝紧了紧拳头——被人怜悯的滋味不好受,但…要是能被人怜悯,留在长安城,远离荆州那个家,也很好,并不是不能接受。
里屋。
卞修脚步仓促地走过来:“掌柜,您瞧瞧这张答卷。”
许墨伸手接过来,扫了一眼:“对六题,也没什么惊世之言,拿过来干嘛,消遣我是么?”
“这是一个十二岁小娘子的答卷。”卞修言简意赅地回道。
十二岁。
小娘子。
这两个词,单独拿出来,都是足够吸引眼球的东西,更不要说这两个词连在一起。
几个小姑娘像鹦鹉探头似的,挺直了身子。
房玄龄伸手接了过来:“这卷子真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娘子答出来的?”
“文理清晰,哦…有些措辞确实不像大人之言。”
“学生亲眼看着她答出来的。”卞修点点头,“现在人就在外面。”
说着,他顿了下,小心打量了许墨一眼:“那小娘子现在还在外面,我见她怕是家里有难,心生了怜悯,故而斗胆向掌柜请教一下。”
许墨摆了摆手:“带进来吧。”
卞修松了口气,走了出去,又把武珝给带了进来。
一个小小瘦瘦,但精气神很足的小姑娘,像只小狼犬一样。
李丽质她们猫着眼,仔细打量着她。
“叫什么名字?”许墨伸手,招呼着武珝坐下,顺便让袭人去给她拿一瓶橙汁。
“武珝。”她开口,声音也像小狼犬一样清脆。
李靖一挑眉:“武应公可与你有亲缘关系?”
武姓…
并不多见。
而恰巧,他们相熟的人,就有那么一位姓武的。
“是我生父。”武珝朗声回道。
生父?
几个小老头挑起眉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李英姿一愣,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房遗玉——大家都是国公之女,怎么看起来…那么的不一样。
就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姑娘,都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得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把一个女孩子养成一只小狼崽?
“你父亲既然是国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