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唯唯诺诺,有些不好开口。
许墨瞥了他一眼:“说,不管什么事,我给你撑着腰。”
管理员一狠心——他毕竟性子摆在那,开口说道:“大郎,确实是这几位世家子有些过分了。”
人群里,还站着的、已经躺下去的那些世家子,神色变得阴戾起来。
管理员滔滔不绝说下去。
事情也很简单。
世家子和庶民之间,本就有一条鸿沟。
在许墨跟这群世家子、读书人踢了一场球后,他们自动就划了一个小圈子——认为只有这个小圈子、或是加入这个小圈子的人,才能在球场里踢球。
突然…
庶民、工匠们的出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是许万年的吩咐,他们也不好翻脸。
只是…
踢球嘛,至少需要一个球门,可这么大的一个球场,只有两个球门。
庶民们觉得,你们一个、我们一个,你们玩你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的?
可世家子不这么觉得。
他们认为,这群人能来到球场里踢球,就已经是了不得的福气了,还妄想获得一个球门?开什么玩笑。
在场边踢踢不就得了。
经常就会发生,世家子们凑够人,把庶民、工匠们赶出球场,然后开始踢比赛的事。
有时候…
工匠们组织好人手,也准备踢一个全场,往往踢不了多久,世家子们过来,就会蛮横地把他们赶走。
球场要是这些世家子的。
他们也就认了,捏起鼻子做人。
但球场不是,是许万年的,他亲自差遣人过去,同他们说,可以去足球场玩耍,好好的玩耍。
大家都是得到许万年许可的,凭什么你这么蛮横?
世家子是什么人?
欺负人是欺负惯了的,是习以为常的——家里奴仆忤逆、不听话了,是要给予惩戒的,他们自然而然,就把这种情绪代入了进来,继而对工匠、庶民出手了。
可工匠、庶民们,他们是良民,而不是贱籍。
在勋贵们面前,再怎么驯服,可脾气还是有的。
你们也不给钱,还敢打自己?
那自然是要反击……
斗殴就这么发生了起来。
许墨听得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群人,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一名世家子重重点头,咬牙切齿:“对,就是这样,他们可真是太得寸进尺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
他的话没说完。
许墨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这球场是谁的?”
那人一怔,结结巴巴回道:“自然是许万年您的。”
许墨一摇头:“我听你话里的意思,怎么这球场那么像…是你的呢?”
那人脸色唰得一下就白了起来。
他还想开口解释。
许墨拍了拍手,发出几声清脆声响:“我之所以开放球场,只是让更多人踢球,更多人感受到足球的魅力。”
“可你们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我都说了,球场内不准闹事,可你们还是把我好好的一个足球场,给变成了一个校场,弄得血流成河。”
“好啊,好啊。”
一名工匠噗通跪了下来:“还请许万年赎罪,小人没能控制住情绪。”
许墨摇头,走过去,扯着他站了起来:“你没错。”
世家子、读书人们的脸色一变。
那些庶民们没错,他们就有错了。
一位世家子咬了咬牙,朝着许墨作揖:“许万年,是学生之过……”
他的话没说完,许墨拍了下他的脑袋:“你也没错。”
他愣住了,其他人也很迷茫。
他们没错。
自己这群人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