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这个东西,就像蟑螂一样。
当你看不见他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阴暗蔓延了,当你看见零星几次的时候,就不知道它已经偷偷在阴暗处里,繁衍出多么大的一个规模了。
那当你无论在哪里都能看见他的时候。
那你的家就已经被它们给占据了。
妖术这个传闻,人尽皆知。
但他们对许墨并没产生出太大的反感情绪,只是不由得担忧,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是不是被妖人给蛊惑了?
他们极力劝阻,希望许墨能够迷途知返。
直到三天后。
超市门口,借着彩票铺子的台子,秦怀玉开始了他的表演。
许墨在超市门口坐着,冷着,一张脸,没有人敢上来搭话。
当然他们并不是多畏惧许墨,只不过他们亲眼见的,刚才有一个敢上前同许墨搭话的人,被许墨一巴掌按下去,倒栽葱似的扎在了地上。
许万年火气大。
可不能招惹他。
台子上,秦怀玉一脸慎重,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抱拳正色说了起来:“近段时日以来,诸位都听说了那个谣言。”
“我的确是受了许万年的教诲,才来研究这个东西。”
“但既然说他是谣言,那他在某些方面就一定不是真的。”
乌泱泱挤着的人群,看着秦怀玉有些不解。
谣言是真的,又不是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一阵骚动,七嘴八舌抛出问题,但秦怀玉一点都不在乎,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年轻后生,而是曾掌过一军的统帅。
秦怀玉一摆手,加重了声音:“既然诸位怀疑,某是为救治父亲性命,在许久之前,向许万年苦苦求来的法子,自然…不能因为谣言,而坏了许万年的名声。”
“既然如此,某便在众人之前,用这法子,治病给你们瞧瞧。”
当场…治病?
人群更加沸腾起来,他们往台子上一看,端坐着两个人,一个锦衣华服、一个身着囚服、身上还挂着枷锁。
一个提供血液、一个要被输入血液?
他们紧张起来,握紧手掌,说害怕有一些、但要说兴奋…也多少也有一些。
在这个“看杀头”都是个乐子的时代,他们还是很期待接下来的事。
无论是真的一种新的医术…
还是说,真如谣言那般说的“妖术”。
都是一件他们乐于见到的事。
秦怀玉还在接着说下去,他指着人群里凹陷下去的一处——那里摆着一顶轿子,轿子外一层亲卫、一层金吾卫、一层不良人。
“我父亲曾随军翼国公。”他面无表情,说着假话,“这一次便把翼国公请了过来。”
“虽不知…这谣言从何而起,又从何牵扯到了翼国公了。”
“但既然牵扯到了,某便斗胆,把翼国公给请了过来,请他坐镇,亲眼见证此事,若为妖术,那便把某给抓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
人群顺着目光看去,落到那顶轿子里。
翼国公竟然亲自到场,这是他们之前没有想到的一件事情。
他们虽然都住在长安城里,但勋贵大族的世界,和这些普通庶民的世界是完全不同,彼此的生活却没有什么交集。
也许一年才能够远远的见到他们一次。
人群里纷扰声音小了一些,生怕吵到这位国公郎。
轿子里有人吗?
架子里当然是有人的,不过这个人不是秦琼,是秦琼的另一个儿子秦怀道,他要伪装成自己的父亲,坐镇在轿子里。
轿子的门帘抖动了几下,一张纸条被递了出来。
离轿子最近的侍卫接过来,看了一眼,念起了纸条上的字:“我家大郎说了,能为人用,便是人术。”
“有利于人,便是好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