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笑着:“夫君还真是无情呀。”
“大丈夫成事,不拘小节。”张亮摇了摇头,轻促嗤笑了一声,“能成事就好,管那么多其他的作甚。”
甄权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甚至说得难听一点,他倒是希望,甄权回去之后就死,自己还能举一个“临终前泣血而书”的旗帜。这样会有更大的震撼感。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个人在临死前发出的呐喊,哪怕不一定对,对许墨造成的冲击,都要比活着的时候,更加庞大。
李氏笑了笑没说话。
一个甄权显然是不够的,张亮又请了其他的一些郎中过来。
对其他的这些郎中,张亮的态度就没对甄权那么好了,开口吩咐下去,那些郎中们也不得不听从安排。
李氏也离开了家,奔着自己娘家人在长安城里的居所而去。
这个亏她是吃不得的。
长安城里,小小的风波扰动了起来。
几天之后,传闻开始弥漫开来。
大唐超市外,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这儿新开了一家茶铺,往来读书人都爱坐在这儿,看书研习题目。
当然,书读累了、题目研究累了,那自然要说一些八卦杂谈来放松下心情。
前些日子他们的话题是彩票站的事。
而现在他们讨论的,是最近流传起来的传闻。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闹的那事。”一名读书人,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开口,脸上有些疑惑。
另外一名读书人,追问起来:“什么事?”
他最近埋头苦读,对长安城里的大小事都不太清楚,甚至…连公孙节被挂起来的热闹,他都没有赶上。
还是在大理寺的人把公孙节带走之后,他才得以抽出时间,去瞻仰了一下,公孙节的受刑架。
“就是许万年传出妖法的事。”旁边桌上,一人凑了过来,随口说道,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神色变化。
一个人笑着调侃起来:“许万年拿出妖法也能成什么热闹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拿出妖法了。”
不少人跟着哄笑了起来。
“妖法”这种说法并不是他们流传出去的,而是从那些外邦的商贾们的嘴里流传出来。
他们这些读书人,跟在许墨身前学习,虽然许墨没教导他们什么东西,但潜移默化的,还是让他们有了一种“凡事必事出有因”的思维逻辑。
不至于说出这种荒谬的话出来,那些东西,像是爆竹、护手霜、沐浴球,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有些难以理解,但只是因为自己的知识量还不够,才不明白它们运转的方式。
可那些外邦的商贾们,没有这样的思维逻辑。
也记不住大唐超市那一段冗长的介绍说明,他们在对外售卖的时候,往往会用上他们自己习惯、熟知的说法。
比如说肥皂,就是可以使人变干净的妖法。
比如说面膜,就是可以使人变白的妖法。
再比如说辣条,这虽然是食物,可在那些外邦商贾们的嘴里,就成了这是一种附上了美味、并使人吃后轻则流汗冒泪、重则痛哭流涕的妖法。
总之,不管超市里什么样的货物、有什么样的作用,两个字“妖法”总是不会缺席的。
久而久之。
“妖法”就成了一种调侃,比方说酒会的时候,有人喝醉了,在那抱着树干的痛哭流涕,旁人就会说:“看,他又中了许万年的妖法了。”
那人正色起来,摇了摇头,语气严肃:“这一次恐怕不是调笑,是真的了。”
不少知道这个传闻的人,脸色也是同样的板正。
不解的读书人们,神情不由自主也跟着严肃起来。
那人继续说下去,压低了声音,难免让嗓音显得有些沙哑:“城里的大夫们都闹翻天了,要不是担心得罪了许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