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愧疚
“奶奶。”厉枭放下膝盖上的平板电脑，拿紧了手机说：“您别忘了当初章盈盈的妈也是突然犯病的，这东西遗传性很大。章宇鑫是个爱面子的，这您也很清楚。我之所以拦着他探视，就是怕出现他为了面子，不顾盈盈的病情强行把人带回家。”
“这、这倒也是。”
“我可以跟您保证，把盈盈带到医院治疗，跟章宇鑫在公司犯的错没有半点关系。”
厉老太太“嗯”了声，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章宇鑫在公司到底犯什么事了？”
“等事情解决好，我再跟您细说。”
“行，那我明白了。盈盈如果有好转，你立刻跟我说。”
“好的，奶奶。”
通话解释，厉枭抬起头问丁寅：“精神病院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丁寅点了下头道：“章盈盈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嗯。”厉枭眼里没有半点怜惜，漠然应了声，转而询问道：“章宇鑫现在在哪？”
丁寅连忙回答：“天宫一号台球馆，厉霆也在。不过手下的人说，两个人进去已经快三小时了，厉霆在半小时前离开了天宫，但章宇鑫一直没出来的。”
顿了顿，丁寅询问道：“需要叫人想办法混进去看看吗？”
“不用……”
话音刚落，时渺的电话打了过来。
通话自动连接车载蓝牙，车子里响起时渺的声音——
“厉枭。”
厉枭半闭着眼“嗯”了声，语气不分喜怒地问：“什么事？”
“论坛那边，章宇鑫发了一条帖子，是想找会九行针的医生给厉霆治腿。我回复他之后，开价十个亿，他同意了。”
驾驶座的丁寅听到这话，下意识紧张地看了眼车内后视镜。
时渺要是帮厉霆治好了腿，麻烦可就大了！
却见厉枭神色分毫不变，语气平静地问：“然后？”
“然后我想问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次去X未来科技，她就想跟厉枭商量论坛的这件事，但当时简单在场，她就没了说的心情。
厉枭挑眉：“你不是很缺钱吗？十亿这么大的单子，你不接？”
“别说十亿了，一百亿我也不会给他治腿。”
厉枭的神色依旧不变。
“那你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在确定世界上除了我跟我师父之外没有会九行针的人之前，先拖着他。不过……”时渺话锋一转，问：“论坛能不能进行这样的操作……就是在完成悬赏之前就能确认收款？我这几天也接了几个悬赏，发现都需要对方二次确认之后，钱才能到账。”
厉枭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唇角微翘，问：“想讹他一笔？”
“嗯。”电话那头，时渺理所当然地说：“有钱不赚王八蛋。但是我只想拿钱，不想办事。怎么样？可以操作吗？”
厉枭似笑非笑，迟了两秒才说：“不能。”
“为什么？”时渺不理解地问：“十亿，够他肉痛好久的了。”
现在的厉霆，手上能支配的现金流也不多，拿了这十亿，能削弱厉霆不少力量。
这世界，没钱可办不了任何事。
“黑市的规矩不能破。”厉枭言简意赅：“一旦破例一次，以后在用户心里的信誉就会降低，论坛很快会土崩瓦解。”
那头时渺愣了愣，很快理解了厉枭的做法。
的确，黑市如果要长期立足，就不能因为一己私欲破例。
论坛上任何悬赏，黑市都是要收取百分之十的手续费的，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收入来源。
为了厉霆那十亿，的确不划算，是她欠考虑了。
“抱歉……”她认真道歉：“我没想那么多，只是顺口一说，你就当我刚才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