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你想见我就陪你。”
薄暮时垂着眸子,瞬间白嫩的安静:“杳杳不会觉得我太过绝情吗,他们养育我多年,我现在却连见都不想见。”
“怎么会,我只会心疼你,从小到大,唐伯元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我妈妈对我很好,宠我疼我,长大了又有外公和几个舅舅舅妈。”
唐杳善解人意,温柔地看着他。
“我们常说,长大了要报答父母的恩情,那也得现有恩有情啊,可我没见过对儿子下毒让他变成植物人的爸爸,也没见过趁着儿子变成植物人给他下安眠药的妈妈。”
“没见过在儿子瘫痪期间不知道关心,还想方设法对付他的父母。”
“这还只是我看到的,在我不知道的前二十多年里,他们怎么对你的,我无法想象,”
“我家阿时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们不好,不值得你重视。”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不幸的人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以后我陪你过啊,争取每天都让你开开心心的。”
或许在别人看来,觉得薄暮时太过绝情。
连亲生父母都不乐意待见。
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若不是被伤害过,谁又愿意和父母闹决裂呢。
薄暮时心情轻松不少。
他就怕唐杳觉得他太不近人情了些,如果她嫌弃,那么自己会改。
“我的童年也算不上不幸。”
“从另一方面来说,没有他们,我不会像现在这样优秀强大,更不会遇上你。”
即便遇上了,也配不上她。
接近不了她。
“我会给他们养老,如同他们养我小。”
但同样的,他们不曾给过他的慈爱,他也不会去他们膝下表演天伦之乐。
唐杳睡不着,现在时间又晚了,两人就在花房里看花。
花朵盛开艳丽,在温暖的室内从没经过风吹雨打。
连盛开在不属于自己的季节都不知道。
或许,在它们的世界里,觉得每一天都是自己盛开灿烂的日子。
没有冷暖,也没有春秋。
石桌上摆着一堆剪来的花,唐杳和薄暮时分别坐在一旁,学习插花。
她和植物接触得最多的就是药材了。
把他们晒干、炮制、碾成末……
很少会摆弄花花草草,更别提学习插花花艺了。
让她惊讶的是薄暮时竟然也会。
“这不是那些千金小姐们喜欢做的事吗?你怎么也拿手?”
一个大男人去学插花,唐杳光是想着那个画面就想笑。
感觉很违和。
但此刻看他做起来,又那么优雅高贵。
一点也不娘。
插花也非常漂亮。
“我就好奇,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不会生孩子。”
“啧,这你肯定不会啊。”
唐杳捧着他的插花:“这个我要放在卧室里。”
“你再多弄几个,客厅餐厅我也要摆。”
薄暮时:“我都弄了,园丁做什么。”
他真不能去做慈善,开人工钱不让他们做事。
“那我不管,反正你要多弄几瓶,我的小院子要,御龙湾也要。”
“好好好,都给你弄。”
薄暮时宠溺一笑,既然老婆喜欢,那就多弄点吧。
反正插花这件事,也不算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