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佣人来禀告说来客人了。
唐杳套了件外套下楼,看到来人,挑眉。
熟人啊。
薄承诺坐在沙发上,东歪歪西歪歪,满脸憔悴,一点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
薄暮时靠在旁边的躺椅上,单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扶手:“堂叔这是……长痔疮了?”
狭长深邃的眸子夹着笑意,配上矜贵强大的气场,宛若天生贵胄。
薄承诺脸色难看。
他哪里是长痔疮。
比长痔疮难受多了。
也不知道唐杳给她吃的什么,这两天找了许多医生和专家来看,都说是皮肤病。
要不是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他都信了。
幸好是冬天,裹得严严实实,要是夏天,露出来的肌肤没一块好的。
太惨了。
看到唐杳,他眼底满是恨意。
“把解药给我。”
唐杳头上还戴着干发帽,伸手抚了抚帽子:“堂叔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别装蒜。”
“那我妈妈的消息,能说了吗?”
薄承诺今天来,就是做好了交换的准备。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威胁到这小丫头,反而被她给威胁了。
“我只能告诉你,你妈妈当年去世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唐杳:“这还用你说,给点有用的。”
薄承诺脸黑了:“你妈妈当年坠江没找到尸体,很有可能没死。”
唐杳咻地抬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我也只是怀疑,当年唐伯元和那个小三的确是想动手除掉她,可权怡宁那样惊才绝艳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唐杳认真想着他的话,啧了一声。
除了一个猜想,一点有用的资料都没有。
“你想想,就算是一块石头掉进江里,也找得到,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当年这件事闹得很大,打捞了将近一个月,更是出动了无数人。
但是连权怡宁一片衣角都没找到。
唐杳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她已经十岁,记忆深刻。
的确是衣冠冢,而且权家也来人了,江上两岸几乎都站满了人,打捞了许久。
“我妈的事,你为什么这么清楚?”唐杳目光凌厉。
已经开始怀疑薄承诺的目的,是不是也参与了残害妈妈的行列。
罕见的,勾心斗角一辈子的老男人,竟然红了脸。
“我当年,对你妈妈也有点意思。”
像权怡宁那样完美的女人,即便结婚了,曾经也吸引了南城不少人。
他也不例外。
甚至觉得自己比唐伯元更配得上她。
也曾经多次暗示骚扰过她,都被她拒绝了。
他这种人,属于那种越是得不到就越不甘心,就上了心。
薄暮时突然咳了两声,捂着唇:“我记得那时候,薄晨都上初中了。”
已婚男人惦记已婚妇女,听着可真是荒唐。
薄承诺理直气壮:“那时候你堂婶都去世好几年了,我找个第二春怎么了,我起码比你爸好,他当年不也觊觎过权怡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