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悠扬,飘飘荡荡的离了小院,传入了不远处几人的耳中。
郑伯山咧了咧嘴,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耳朵,干笑着道:“季神医,我这老弟是个富贵闲人,没事就爱哼哼两句,您别见怪。”
“没见怪。”
看着院子里打了一把油纸伞,悠闲躺坐晒着正午烈日的艳丽青年,俊美的白衣男人浅笑一声,神情温和:“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郑伯山不解的瞥他一眼,心底吐槽,就这唱戏的水平,也能说得上是有意思?
说起来,楚老弟这声音也挺好听的,唱的吧,也还在调上,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听起来莫名的刺挠,难受的很。
十七停了声,坐起来看着向小院靠近的几人,目光停驻在那白衣人身上。
众所周知,所谓的神医,只要是年轻男人,大多白衣翩然,气质飘渺如仙,这家伙一看就完美的契合了这个形象,肯定就是所谓的藏星山神医了。
“楚老弟!”郑伯山离老远便大声招呼起来:“为兄幸不辱命,替你把季神医请来了!”
随着一行人走到近前,他不着痕迹的对十七使了个眼色:‘老弟,说好的事,可别忘了!’
十七对上他抽筋似的眼睛,嫌弃的转开脸,望向白衣男人:“季神医有礼,在下楚十七。”
“神医不敢当,季修不过一介江湖郎中,楚公子唤我季大夫便是。”
季修漫步走来,停在他身边,开门见山的道:“楚公子,大致情况在下已经听郑家主说过了,还请伸出手来,在下要为你请脉。”
他身后的灰衣侍从适时的在石桌上放了脉枕,正好是十七一伸手就能搭住的位置,又在旁边木桩做的凳子上铺了素帕。
十七也不耽搁,毕竟他作为病人,自然更想先看病,而不是寒暄。
他将手腕搭在脉枕上,有些紧张的看着季修坐下,微凉的手指搭住脉搏,脸色严肃的闭目沉思。
不等他开口询问,对方已经收回了手,在侍从端来的水盆中洗了洗。
十七紧张的心情顿时一散,换成了茫然。
不是?这家伙从哪弄的盆,自家的盆也不长这样啊?
难道季神医出门,还随身带着盆?
更重要的是,季神医要真有什么洁癖,他这里的水也只是普通井水,不见得多干净啊?
季修擦干手,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这水也是在下自家带的,煮开过的山泉水。”
十七有些迟疑,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犹豫不决的开口:“季大夫,你该不会连马桶都随身携带吧?”
不然他在外面怎么上厕所?
季修脸色一僵,随即好脾气的笑起来,无奈的道:“所以在下从来都不会离开藏星山太远,也从不过多逗留,在外面也尽量少喝水,少吃东西。”
所以没有随身携带马桶是吗?
满足了好奇心,十七也有些尴尬,觉得自己真是太放松,以至于脑子坏了,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好在季修脾气好,没计较,要是惹对方不高兴,不好好给他看腿,岂不是太亏了!
“楚公子,麻烦你,把裤脚卷起来,在下需要看一下你双腿的情况。”
十七迟疑的看了郑伯山等人一眼,见他们识趣的离开,才俯身卷起裤脚,露出伤痕累累的小腿。
“这是……”
季修看着那双玉白小腿上一道道狭窄深刻的划痕,联系到青年艳丽的容貌,身上所中奇毒,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猜测。
他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那肌肤紧致,肌肉却软绵绵的小腿,确定了萎缩的情况,才起身,看向十七,询问道:
“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吗?”
“听之前的大夫说,是叫朱颜。”
十七见他又去洗手,无奈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