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连岑正独自待在酒店里享用工作人员送来的大餐。她自己当然没有叫餐,但季英哲似乎对此早有预料,这份餐品就是他临走之前叮嘱酒店餐厅到点送上来的。
包含了一荤一素一汤一主食外加一甜品,每一样都好吃到让人想将舌头一起吞掉。
连岑一边吃一边反思究竟是跟着大家一起去见他的朋友,还是非要任性的独自住酒店以至于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会更纠缠不清一些。
她头疼的翻着自己的手机,翻了两下突然记起来这玩意也是季英哲帮忙买的,于是更加头疼的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几分钟前她突然开窍似的搜索了手机型号,弹出来的价格是季英哲收取她价格的两倍多。
好在没有夸张到上万,普普通通五六千而已,如果真的要还钱的话,她自己虽然会大出血,但仍然能负担得起,但都过去这么久了,突然给人家还钱,这和绝交有什么区别?
想起两人的聊天记录,连岑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下。她对室友都冷淡的很,偏偏什么话都敢跟他说,开心也说不开心也说,一天到晚有事没事找他八百遍!
这不活脱脱一个吊着男人
的渣女吗?
她在地府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物,阎罗王以下的人都得尊称她一声大人,不过就是个感情上的事,竟然硬生生把她逼的瞻前又顾后,矫情死了。
越想越乱,连岑决定从自己擅长的领域重新找回自我。
她给房间施好了隔断术,就把衰灯里的三个人都放了出来,板着一张比十位阎罗王还要凶神恶煞的脸,做出算账的姿态。
她先看向还不知道姓名的红狐狸精:“你叫什么名字?”
红狐狸精已经没有那份战意了,整个人恹恹的,讷讷的说:“红玉书。”
不等她自己说什么,一旁的白雁便着急说道:“玉书年纪小,自开智以来就被我安排在神树前侍候狐神,没有沾染过任何腌臜事。”
连岑对此兴致缺缺,就像人类社会里,不一定非得是动用了手段谋害人命的人才是罪犯,隐而不报也是罪过,惩罚轻重不同罢了。
她又问红玉书:“你谈过恋爱吗?”
红玉书终于不再是蔫头耷脑的样子,她迷茫的抬起头,似乎不知道为何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她张了张嘴,半晌才回道:“我已在神树前立过誓,一生效忠狐神大人。”
连岑一听,果断将人收走,看向剩下两个有情感纠纷的男女,怀揣着一丝偷师的想法,她说:“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说说。”
故事中的当事人冯曾毓和连岑一起,把疑问的视线放在了唯一的知情人白雁身上,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接受现实,他心心念念上百年的小姑娘,同样也在他身边,用另外的身份陪伴了他上百年。
白雁身上破旧的旗袍已经用法术修补好了,但她表情依旧十分狼狈,眼里闪烁着挣扎。
“其实我没有探究你们私情的意思。”连岑见她半天说不出口,便加了一剂猛料:“但他是百年老鬼,你是有罪在身的狐妖,用不了多久我就会送他去投胎,只怕以后你想说,也没机会再说了。”
说完她心里暗叹,她上了十几年学都学不会多少知识,现在却自学成才变成了一个谈判高手,深谙哪痛打哪,比老中医扎针还准。
白雁果然被她吓到了,一张脸吓得惨白,甚至反应极大的挡在冯曾毓身前,生怕连岑真的做什么:“不行!冯曾毓不能去地府!”
听到这句话,连岑收起玩闹的心情,眼睛变得更加浓黑:“为什么?”
她能看的出来,白雁表情惶恐且抵触,那是对地府真实的抗拒。
连岑地府出身,现在依旧在为地府做事,看到这样的反应,第一时间就是自省,莫非是近些年来阎罗王悉数沉睡,地府无主统领,出了一些杂碎欺凌弱小?
但细想又不可能,天道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