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连岑气恼的跺了跺脚:“要不是野狗出来搅局,我们肯定能重创那条臭蛇!哪能让它们都跑了。”
“没关系,它们都受了重伤,至少有一段时间不能再出来作恶了。”季英哲走近她,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口,正是在最后关头被野狗咬伤的,那伤口还在冒着黑烟。
他皱起眉头:“你也受伤了,得赶快治疗一下。”
“没事,我之前打过狂犬疫苗。”连岑不甚在意的将手背后,也看向狼狈的季英哲。他衣服的袖子都被烧掉大半,裸露在外的臂膀上烧出斑驳的灰痕,严重处已经能看到发亮的水泡。
但这只是普通的烧伤,仿佛他只是不小心掉进了火坑里,丝毫看不出这伤口是由令鬼闻风丧胆的地狱烈火造成的。
这家伙是金子做的么,灵兽不怕火就算了,他一个凡人凭什么也不怕地狱烈火?连岑心里泛起嘀咕。
季英哲清冷的眼神里蓦然多出一丝笑意,他恰到好处的领会到了连岑时不时上线的冷幽默感,并配合道:“野狗也算是狗,希望你的狂犬疫苗能起作用。”
尽管连岑内心仍在怀疑他的身份,但此人对她的态度实在友善,又是因为帮她才受了伤,连岑也不好意思对他不管不顾,便仗义的拍拍他的肩膀说:“今天多谢你了,我得承认野狗和那臭蛇确实不好对付,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恐怕要吃大亏。”
她肉疼的掐着自己的手,一脸忍痛,故作大方道:“等我们出去以后,我给你买最好的烫伤药,还有新衣服!”
虞卓肖这一单才赚了200块钱,为了给季英哲赔衣服,她还得倒贴自己的打工钱……赚钱难呐。
季英哲摇摇头,说:“不必破费,如果真要谢我,不是有现成的谢礼吗?”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了连岑胸口的吊坠一眼。
连岑哽住,转了转眼珠生硬的转移话题:“野狗不应该这么快就逃出来,我得去看看千重障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就此别过!”
“既然如此,就让我也陪同吧。”季英哲目的没有达成,又岂会轻易离去,尽管浑身血污满身狼狈,他依旧文质彬彬宛如绅士,就这么温和的难缠着,双眼专注的盯着连岑:“搞不好这里还有别的隐患,有我在你也能轻松一些。”
连岑只能扯着嘴角假笑:“那,那好吧。”
临走前,连岑表情沉重的看向行动到一半,就因为失去控制而僵硬在原地的鬼兵。凝视了片刻,她还是召来了衰灯,说:“试试吧,就算不能转生,至少把它们送到忘川河底,成为河底的淤泥,兴许有朝一日,他们还能重新生出生气来。”
衰灯浮空转动,轻柔的光芒扫过每一张青紫可怖的面庞,金色的裂纹浮现,下一秒,鬼兵化作蠡粉飘飘扬扬弥漫空中,靠怨气凝结的身躯,也终于得到了解脱。
季英哲就在她身边不远处的地方,若有所思。很快连岑就重新回到了他身边,见状关切问道:“怎么了,你有新的发现?”
“我在想野狗冲出来时,说的那句话。”季英哲又戴上了眼镜,像个文人一般探究着:“他说‘堂堂魑,竟然也有今日’。也就是说,‘魑’就是那条蛇的名字,又或是身份。”
“那家伙不喜欢被别人叫蛇。”连岑对此深有体会,她翻着白眼:“外表黄色,身似长龙,但无龙角——就算是按照传说里的描述,所谓魑也明明更像蛇吧?”
“我有一个朋友,应该与魑打过交道。”季英哲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向上翘起,但那只是一瞬。很快他就恢复如常,扭头对连岑说:“这件事只是暂告一个段落,我们还得继续调查这阴谋背后的真相,等我问清楚了魑的事情,就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啊!”连岑巴不得有更多的情报,同意的十分爽快,然后就看到季英哲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自然的问她:“联系方式是?”
连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