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你今天可真不对劲。”
李庭飞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何止平时和人相处,即便是大家玩笑,他也只是笑笑不在意,温和礼貌的,今天这话说的却带着刺。看来这位易老师对他的影响可不小。
“是你多想了。”何止丢下这句话,又开始去检查他刚刚拿着的那块赌石毛料。
“你就嘴硬。”李庭飞哼了一声,也拿起了一块赌石毛料开始看了起来。
胡沁在旁边倒是听了个明白,她想起来了,何止也是今年京大历史系毕业的,所以和易老师认识?
何止这么帅,还那么厉害有才华,易老师那么好看,难道……是一对儿?
那刚才怎么都没打招呼?胡沁现在仿佛是心被猫抓了一样,真是好奇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但抬眼看见何止认真检查赌石心无旁骛的模样,胡沁还是没问出口。
至于何止是不是真的心无旁骛的在检查赌石毛料,这就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
“何先生,好巧,在这里见到了您。”
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何止三人身后响起。何止三人应声转身,只见是一位身着休闲女式西装,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身后跟着几个人,有一位年长的老者,有一位中年西装男人,还有三位年轻人。
“穆小姐好。”何止点头回应。
此人正是京城穆家的大小姐,穆悦。穆家的产业涉猎很多,其中就包括玉石珠宝,今天穆悦就带着穆氏珠宝的赌石师傅和经理,来这次的玉石毛料交易会挑挑毛料,身后的三位年轻人是跟随的助理。
“悦姐姐好。”胡沁也和穆悦打招呼。
“哟,穆姐也在这儿?”
李庭飞一只手搭在何止肩上,另一只手抬手向穆悦打了个招呼,不过何止很快耸动了一下肩膀,将李庭飞的手弄了下去,李庭飞也不在意。
“哎?小沁?小飞?你,和何止也认识?”穆悦也惊讶,原来跟在何止身边的是李庭飞。
穆李两家都是久居b市的世家,胡沁的家虽然比不过穆李两家,但能和李家搭亲家的,也不是简单家庭,他们几位也都是从小认识。
“那是,我和何止可是过命的兄弟。”李庭飞这话虽有夸张的成分,但细究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很喜欢古玩,但功力不够,交学费打眼是常有的事。他和何止是相遇在潘家园的流动古玩摊。
他花高价在一个商贩那边买了一块羊脂白玉的玉蝉,是块汉玉,玉质雕工皆为上乘,是个精品。
购买时,他付了钱,将玉蝉放在手中把玩时,嘴里还和商贩闲聊天,说这是他准备送自己老爷子的。这话一出,何止眼神就一变。
李庭飞这玉,的确是汉玉,玉质雕工也极佳,他出的这个价也算是捡了个小漏,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问题就出在,李庭飞说要把这玉蝉送自家老爷子。何止本来以为李庭飞是个行家,这话一出,何止才知道这是个半吊子。
这玉蝉何止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是刚出土的,还泛着土腥味,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刚从地里挖的,这摊子上大部分都是盗墓贼挖的,在这里销赃呢。这其实在古玩市场不少见,属于灰色地带,民不告官不究。
何止变脸也不是因为这是盗墓所得,而是这个汉代玉蝉,实为玉琀,是古代的陪葬品,多是用于亡者口含之物。
李庭飞说送老爷子,年纪应该是不小了,直接接触这种墓里刚出来的东西,还是亡者口含之物,极为不妥。
何止出于好心,他看了眼商贩,将李庭飞引之不远处,和他说明了缘由。李庭飞虽是个半吊子,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何止和他说明白,他自己也是脸色一变,这要是送给老爷子佩戴,老爷子要是出了问题,他们全家不得要了他的命?
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他对何止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