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皇甫啸一言不发，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上，像一棵青松翠竹。
楚瑶几次想开口，都被无视了。
得了，她明白了，这男人摆明了还在生气。
不说话，楚瑶很快就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就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几次都是面朝地，差点就要掉了下去。
皇甫啸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然后很快就收了回去，矜持的说：“注意点儿，脸摔坏了，本王就把你撵出去。”
楚瑶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
显然，什么都没听进去。
皇甫啸：“……”
生气。
气成河豚。
没过一会儿，楚瑶又故态复发，差点儿就摔了下去。
皇甫啸一边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一边默默地用手托住她的脸，让她的脑袋稳稳当当的靠在自己的肩上。
从柳府到晋王府，这一路，姿势从未变过。
不过他的肩膀虽然宽厚，到底不如枕头枕的舒服，楚瑶清醒的时候，下意识的扭了扭脖子，咕哝着说：“脖子好痛啊。”
才说完，她就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幽幽的看着自己。
下意识的回头，正好对上皇甫啸的眼神。
她才发现，两人挨得很近，肩膀靠着肩膀，已经超过了熟悉的
人的范围，进入了亲密之人的范围以内。
楚瑶还有一些不习惯，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有些狐疑的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吧？
她总不会睡觉流口水吧？
楚瑶思维发散的想着。
“醒了就赶紧下去吧。”皇甫啸收回了视线，“今日可用晚膳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楚瑶就觉得有些饿了。
柳家的那一群人，因为一个柳晨曦就彻底慌了神，连柳家的老太太都没有心情用晚膳，她一个作为“人质”，又怎么可能会用晚膳。
肚子应景的咕咕的叫了起来，唱着空城计，声音之大，就连一边的皇甫啸都听见了。
楚瑶有些赫然捂着自己的肚子。
别叫了，真丢人，一顿不吃就这样，再叫，再叫饿死你。
结果肚子唱得更欢，更应景了。
“我……还，还没。”楚瑶气短的回答着。
简直就像个鹌鹑一样，怂得不行。
皇甫啸又好气又好笑。
他用拳头抵着嘴，轻咳了两声，按捺住笑意，故意板着脸说：“行了，下去吧，有什么事儿等用了晚膳再说，下次还敢不敢如此鲁莽了？”
楚瑶这会儿可不敢惹他，讪讪的
说：“保证没有下次了。”
皇甫啸：“那最好。”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两人一同进了风榭小院，早就备好晚膳的丫鬟们鱼贯而入，将一道道菜肴放在桌子上。
原本精致的菜肴被热了又热，也没剩下几分美感。
青霜已经回去了，只剩下陈忠还站在旁边，
陈忠欲言又止，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楚瑶。
楚瑶才拿着筷子，顿了一下。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识相点儿，先离开？
皇甫啸给楚瑶夹了一块肉，说：“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没有外人，不必遮遮掩掩的？”
陈忠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无奈，半晌才说道：“太妃娘娘近日病了。”
今日皇甫啸回来的时候，他就想说这件事情，但是正好撞到了含香，事情有个轻重缓急，陈忠也就没来得及说。
这会儿，却是有点晚了。
皇甫啸夹菜的手一顿，随后面色淡然的询问：“可有请大夫看。”
陈忠说：“大夫已经看了，说是虚火旺盛。”
这大冬天的，“虚火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