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近来身体如何?”陛下特地来探望太后。
今日早朝结束,就听身边的近侍说起——
太后昨夜身体不适传了太医。
回承阳宫更衣后,只带了跟前的一名近侍,前往太后寝宫问安。
却正好撞见宫婢为太后端来汤药... ...
太后伸手接过汤碗,习以为常地一饮而下,苦得皱起了眉头。
身旁的小宫婢连忙递上颗蜜饯,从太后手中捧过药碗,规规矩矩地退到了一旁。
陛下的目光看向退到旁边的宫婢。“母后身边的这些都换成了新人,用得可还习惯?”
“习惯不习惯的,不都托了你那位皇后的福吗。”太后话虽随意,却多有不满。
多年来用惯了的人,不久前被皇后以“特赦”为名,全都放出宫了。
身边换上来的这些,都是新面孔,自然是不如从前的人用得顺手。
听得这话,陛下也只好赔笑,唯恐再点燃母后对皇后的怨气。
可太后难得有机会向陛下发发牢骚,又怎会轻易罢休,瞧见他那副处处维护姜晏宛、低声下气的模样,就来气。
“你那位皇后果然是个有主意的,说什么是为了防止再发生像襄王之乱、杨妃之乱的事情,唯恐后宫里侍候的这些人,再生异心,每三年便要换一波... ...”
太后嗤笑,如今这宫里,还有谁能够兴起那样的祸事。
皇后此举无疑是想要把她架空了而已。
说到底,也是杨妃的事情上,自己理亏,方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皇后将她身边用惯了的老人儿,全都送走了。
“哼!”太后缓缓挑起眼尾,冷哼了一声看向她的皇儿。“回去告诉你的皇后吧,只要她愿意善待杨妃留下来的小皇子,哀家... ...不会再为难她了。”
斗也斗了许多年,她认输了。
现在唯独担心的是... ...杨妃留下的晟儿。
那孩子虽因杨妃一事受到了牵连,可到底是陛下除太子外仅有的儿子了。
“母后放心,晟儿年幼,已查证与杨妃之祸并无直接关系。况且,杨妃之祸所有相干人员均已落网,皆已受到应有的处罚。这两日,朕正与皇后商议,册封晟儿为闵王一事。”
陛下虽并不太喜欢这个儿子,但也是自己的儿子,绝不会害他的。
“闵王?!”
太后大惊失色,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当真封了晟儿为闵王,那岂不是昭告百官、昭告天下,说晟儿再无缘皇位了吗?
先帝便曾以此法,来断绝其他儿子对皇位觊觎的念头。
而今又来?
果然,果然是先帝的儿子啊!
太后气到发抖。“你,你这是!”
“昭儿仁爱,定会是个好哥哥,只要晟儿不生异心,昭儿定不会为难晟儿的。”于陛下而言,太子昭儿就是未来继承者天下大统之人。
再无他选。
“你——你真要让那女人的儿子,做这天、下、之、主吗!!”太后气得直拍床榻,失控之下,说出了心里藏了许久的话。
那女人的儿子... ...
并非是真的不喜欢太子元昭,而是因为他的生母... ...
因为姜晏宛!!
“母后如此不喜皇后,究竟是为何?”
陛下质问竟因皇后之故,连带昭儿也被太后所厌弃,这是为什么?
“母后,平心而论,这些年您多次为难宛儿,宛儿却不曾因此违抗您的意思,您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