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为着昔日宫里,上一辈人间的纷争而恨我,我可以理解。只是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与姜晏宁无冤无仇,难道只是因为我——才迁怒于她?”
雍王平淡地走到长乐公主身边,随着她的目光望向西境。
却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就凭你?呵... ...”
长乐公主笑他自以为是,不过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扶上后位的贱婢所生,竟然以为有资格跟她站在一起,质问她的想法了?
“皇姐既然这么说,那就——不是了?”雍王首先排除了这一可能,随后又问,“那皇姐怨恨姜晏宁,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怎料长乐公主忽而转过身来。
即使和亲嫁去勒沁已多年,她却始终未换上过勒沁的宽袍。
这些年,一直穿着中原皇室的衣衫,行走在勒沁的大营里,无处不在彰显她中原皇室嫡公主的骄傲。
“你生母出身卑贱,凭着不入流的手段,趁我母后病重爬上了我父皇的龙床... ...这种人生的儿子,有什么资格敢来质问我的!”
她向来是看不起雍王的。
甚至于,看不起她父皇昔日后宫里,所有的嫔妃。
包括——
祁王,如今堂堂的天子,一国之君!
雍王收起了方才眼底的笑意。
纵使他的生母有千般过错,可如今也已过世。
长乐公主当着他的面,如此诋毁他的母后,他也是不能忍的!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明明看出已经激怒了雍王,却还不知收敛又故意挑衅,轻笑着说起昔日后宫的“趣闻”,“你不知道你那卑贱的生母,是如何取悦我父皇的吗?”
雍王的脸色愈发深沉。
极力克制着火气,却在身侧不知不觉地攥起了拳头。
他知道,长乐公主是故意的,可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决不能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做出有损大局的举动。
“你那卑贱的生母,是凭借着模仿我母后... ...才得到的恩宠!”长乐公主也知道,勒沁王迫于天策营的压力,正在向中原“示好”。
而中原... ...
也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如此“谈和”的重要时刻,她的身份反倒令两边都有了忌惮。
哪怕雍王再生气,也不可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得罪于她!
继后趁着先萧皇后病重,扮成先萧皇后的样子,勾引先帝获得恩宠,此后更是时时刻刻地扮演着曾经的“萧皇后”,惹得先帝怜爱。
长乐公主继续讥讽道,“你生母一生最大的的荣耀,就是在我父皇面前,假扮了半辈子我母后的样子。我母后说得对,男人的爱怜永远都是短暂的... ...”
说罢,自嘲地笑了声。
可惜她那时听不懂啊!
等懂了的时候,却也落得了和她母后差不多的下场。
而他们——
他们这些身份低贱的小人,竟敢痴心妄想,将她这个尊贵的嫡公主拉下高位,踩进泥潭之中!她如今的不堪,全是败他们所赐。
姜晏宁... ...
姜家在储君之争里,站位祁王,助祁王夺得帝位。
不过是将另一个身份卑贱的贱人所生之子,推上了那高位而已!
“你不恨姜晏宁吗?”长乐公主问。
有心挑拨,想要看一场好戏。
既然姜晏宁、陆司昀,还有雍王都在... ...那必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