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封加急密报连夜送入京中,策马疾驰,一路从西城门到宫门前未有丝毫懈怠。
虽说动静不大,却也引得这一路上高门大户里负责夜里看门的人,偶有探头张望... ...
天刚亮,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纷纷猜测昨夜的急报是驻守西境的雍王送来的。
如此紧急,怕是西境又起了战事。
早上用饭的时候,各家里都在议论,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唯有姜家大哥的院里一如寻常的安宁,老六老七临出门去陆家上课之前,特意绕到了大哥的院外向里张望。
只见蓉儿频频向陈大娘子递眼色。
让陈大娘子向小侯爷打听一下,是否又要带兵出征了。
陈大娘子瞧见了蓉儿的暗示,却未有回应,一直守到姜清倬用完了早饭,送他出了门。
“大娘子何不问问清楚?”蓉儿心疼陈大娘子,抱怨道。“您这身子还没养好呢,小侯爷才从南边回来,要是再领兵出去,一走又指不定是多久了... ...”
“他是将军,若是领命,自当出征。”
陈大娘子不问,已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
偏过头,同身侧的蓉儿厉色警告,“你也不要问,出了这个院子,无论是谁试探着问起些什么。你都要说不知道,更不准与旁的人胡乱议论。无论将军作何决定,我们都听着就是,万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言乱语,让旁人肆无忌惮的乱传,影响了将军的决断,乱了人心。”
“可是... ...”
蓉儿是替大娘子委屈,大娘子接连小产,身子愈发的虚了。
数月前小侯爷去了南边打仗,一去就是大半年。
是因着五姑娘和陆家姑爷回京,才赶回来的。
好似全都没把大娘子放在心上一般,大娘子心怀宽广,她不似大娘子那般,自是要替大娘子委屈的。
“没什么可是的。我既嫁了他,便要维护他。他是我的夫,是这襄南侯府里的小侯爷,更是天策营的将军,天下人都指着他呢,我不能做困住他的那个人。”
陈大娘子已经下定了决心,她与姜清倬这辈子是分不开了,注定祸福与共,便不可能让他“孤军奋战”。
“大娘子,您这是何苦呢?如若当初没嫁到这姜家来... ...就好了。”蓉儿心疼她,如今这过的哪是人过的日子。
一年到头,十二个月里有十一个半——都是在盼着夫君回来的。
“别说了,去把将军的盔甲收拾出来吧。趁着今天的天气好,再擦拭一遍。”陈大娘子上手收拾着碗筷,故作不经意地说起。
姜清仪在院外收回探着的脑袋,“又要打仗了啊。”
“砰!”
姜清仪抱着脑袋“哎呦”了一声,“你打我做什么?”
“出去可别乱说话。”姜清作提醒他,“你刚刚没听到大嫂的话吗?无论大哥作何决定,我们只管听着就是,如果我们跟大哥现下就有了分歧,只会让大哥更加难做的!”
“我知道的!”姜清仪揉着脑袋,他这下手也太重了吧。“我又没说什么。”
“到了五姐那边,也不可胡乱说起!不能问五姐,也不能问姐夫,甚至——不许同他们三个说起。”姜清作再次提醒他。
要是在国公府里乱说话,传到了五姐的耳朵里,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动静呢。
“怎么了嘛,五姐... ...五姐也上过战场的,咱家五姐可是姜家第一个上过战场的女将军呢!”姜清仪高高地昂起头来。
说起五姐姜晏宁,那可是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