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姐夫满怀心事。
姜晏宁越想,就越想不通。他们离开京城不过才六年,她的皇帝姐夫比陆司昀的年纪还要小一些,如今怎得这般... ...
“老态”。
姜晏宁看到皇帝姐夫的时候,满脑子就冒出来这么一个词。
皇帝姐夫的鬓间多了许多白发,脸上也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实在令她不得不怀疑,这六年的时间里... ...京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满怀壮志的天子正值壮年,不过六年,怎得就变成了今日这副病恹恹、苍老虚弱的模样?
“皇帝姐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那时去穹城,不还好好的吗?为何如今... ...”姜晏宁没能忍心当着他的面,说出心里的震撼。
这六年的时间里,皇帝姐夫的变化竟是京城里所有人之中——最大的。
就连她阿爹阿娘,公爹婆母,也都不曾苍老得这么快。
三十来岁的人,乍一眼看上去活脱脱是个年过半百的样子,就连腰背都直不起来了。
她又怎能不惊讶?
“要是说起来,可有的聊呢。”陛下感叹,姜晏宁和陆司昀此去穹城的六年时间里,当真发生了许多事。
回顾这些年,便才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那就慢慢说。”姜晏宁倒是不着急,今天是小太子来家里上课的第一天,她昨日帮着陆司昀一起收拾课堂来着,特意腾出来个院子做课堂。
陆司昀准许她今日休息一天,不必跟着上课,她今天有的是时间。
随后就听皇帝姐夫跟她说起这些年京里发生的事情,国库空虚已久,内忧外患不绝,朝上人人的立场都不同,总是在吵,在争辩不休。
一回头,瞧见姜晏宁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也别怪你阿姐了。”
“嗯?”姜晏宁糊涂了,说了那么多,跟阿姐有什么关系呢?
“陆司昀不愿让你受你阿姐的影响,带着你躲到了穹城。这些年,你阿姐也不容易,她只保住了太子这一个孩子,接二连三的经受打击,身心俱疲。”皇帝姐夫说道。
姜晏宛跟前,就只长成了太子这一个。
这六年来也多次有孕,可惜都未能留住,她事事操心,伤了身子,太医说不容易保住。两年前,也曾好不容易又生下一个,只是未过百日便已夭折... ...
他们夫妇的感情也被这些琐事牵连,要说全然不受影响,自然是假的。
“... ...我都不知道。”姜晏宁从未听家里说过这些,甚至不知阿姐接连小产,还曾夭折过一个小皇子的事。
那时候,阿姐的心里得多难受啊。
“太子一岁多了,还不会说话,当初便有大臣上书奏请,说是小太子这般如何堪当储君之责,让我慎重考虑,另立太子之事。”皇帝姐夫连同此事也告诉给了她。
姜晏宁心里一惊,“另立太子?!立谁... ...除了阿姐的儿子,难道是... ...”
杨妃?!
听说,杨妃膝下有一皇子,倒是个颇受文官看重的。
“你放心,未来的天子,只会是你阿姐的儿子。”皇帝姐夫说,“不会有其他。”
不会有其他?那为何,杨妃还生下了孩子,如今既然已经说开,谁不知道小太子这副被惯坏的样子背后,杨妃的儿子是最受看好的。“你真没动过,要另立太子的念头?”
“没有。”
皇帝姐夫说道。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