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夏日炎热,入秋后的天气一日较一日凉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的缝隙间照进屋里,撒在陆司昀的脸上。
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片刻,他睁开了眼睛,一手去遮挡刺眼的光线,惯性地护着怀中酣睡的娇人儿。
姜晏宁睡得正舒服,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嘿嘿笑着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他的大手拢过妻子又软又香的长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算了,再睡一下吧。”
说罢,将怀中的娇人儿抱得更紧了些,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后——
春喜端着洗漱的温水进门,床上的姜晏宁正睡得四仰八叉,嘴里还嘬着一根手指头。
“姑娘,姑娘!该醒醒了,醒醒啊——”
春喜瞧着院中无人察觉,上手推搡。
家中还有客人,自家姑娘作为国公府的新妇,怎能起得这般晚。
也就是往日里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纵着,不需要她每日早起问安。可现在不同,若是人家以此刁难,到底是自家更理亏些。
“再睡一下... ...”
姜晏宁翻过身去,和春喜抢起了被子。
“姑娘!”春喜气得要死,“姑爷都在书房里写了半个时辰了,您怎么还睡着呀。”
“不用管他——”
姜晏宁缩到角落里去。秋高气爽,正是补觉的好时候,她又不是陆司昀... ...
才不要那么早起呢!
争抢了好半天,最终以莲萃溜进来助战春喜,姜晏宁惨败告终。
赌气坐在妆镜,双颊依旧气鼓鼓的。“... ...回头把你们都嫁得远远的,让你们再管我睡懒觉!”
“姑娘若是舍得,那就随意吧。”
莲萃一边帮姑娘梳头,一边满不在乎地说起。
“我——”姜晏宁语塞。
那倒是有点舍不得的!
春喜在一旁帮忙递簪花,瞧见姑娘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
陆司昀在书房里写下“不成方园”四个字,交给百里岳,让他拿去刻成牌匾,要挂在他们这小院子上。
本该成婚后,就为他们的院子改个名的。
只是一直没想好更合适的,今早灵光一现,就想到了这么个名字... ...
无规矩不成方圆——
不成方园。
甚好。
“宁儿,要不要去练会儿长枪?”陆司昀在院子里问道,“我今日无事,可以陪你。”
姜晏宁从房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锁起了眉头,思考片刻。
过了一会儿,她在练武场上擦拭着长枪,却看到陆司昀抱着琴走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姜晏宁纳闷,这就是他说的可以陪她?
只见陆司昀把琴放下,抚过琴弦,一曲高山流水荡气回肠。姜晏宁闻声舞起长枪,一招一式间英姿飒爽,琴声和枪法配合默契,饶有曲中制敌般的畅快淋漓。
陆司昀的琴声吸引了路过的家丁和女婢,纷纷驻足望来。
惊叹于小公爷和姜大娘子的配合,纷纷羡慕。
曲终收枪,众人还未来得及感叹。
孙妈妈一路小跑而来,引得家丁女婢频频侧目。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跑到了陆司昀跟前。
“秦家庶外祖母,没了。”
春喜慌张地看向莲萃,莲萃示意她不要出声,静等姑爷和姑娘做决定。
“去看看。”陆司昀起身。
“我也去。”姜晏宁把长枪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