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姜晏宁在前面勾勾手指,叫上陆司昀跟在身后,趁着值守的人未曾发现,溜进了她阿娘的院子。
“很晚了,你究竟要做什么?”陆司昀还不知道,她溜到曹大娘子的院子里,到底有什么计划。
谁知。
姜晏宁把他带到一棵树下。
指了指,“我以前在这儿埋了一坛好酒... ...正好这次回来,咱们把它挖回去,喝了!”
说完,还比了个喝酒的动作。
这是她很多年前埋下了的,如今挖出来应该正好。说完,便着手去挖!
“你埋在你阿娘的院子里?”陆司昀惊了。
曹大娘子向来是不允许她喝酒的。
姜家谁人不知?
她竟然还敢把酒埋到曹大娘子的院子里... ...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姜晏宁一本正经地表示。
整个姜家,再没有哪里比她阿娘的院子里,更安全的了。
可是那个坑越刨越深... ...
“诶?我的酒呢?”她糊涂了,难道记差了?“不可能啊,明明是这里才对... ...”
她当时年纪也不大,难道埋得这么深吗?
“你们俩忙什么呢?”
曹大娘子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地传来。
姜晏宁打了个哆嗦,一回头,就看到亲娘倚在窗边,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注视着他们了。
“我,我在这里埋了点东西。不过好像记错了,我们这就走!”
姜晏宁深刻怀疑,她的私藏已经暴露了。
“还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曹大娘子极其鄙视自家闺女的脑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那你知道,它为什么是最危险的地方吗?”
“... ...”
片刻后,春喜恨铁不成钢地关上了祠堂大门,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又跪进去了。
这一次竟然还带上了姑爷。
“这才第一晚。”春喜对莲萃抱怨着。
也就是她们睡得早,没跟着姑娘凑热闹,不然就全军覆没了。
“对不住啊。”姜晏宁转过头来,嘀嘀咕咕地冲陆司昀说起。
“倒是个新鲜的经历。”陆司昀也是第一次被罚跪祠堂,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种情况。
“你以前都没跪过祠堂?”
一说起跪祠堂,姜晏宁可就来精神了,见旁人都撤了出去,也不再跪着。
拉着陆司昀坐起来聊天。
“自然没有。”
“那你... ...就没听说过?”姜晏宁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有人没被罚跪过祠堂呢?
“听说过。”陆司昀扶额,“当初来你家,教你们功课,就常听说你被你阿娘罚了。”
那时候也好奇过,罚跪祠堂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没想到有一天竟然真的能跟她一起体验。
姜晏宁也没想到... ...
尴尬地笑笑,“不过这一次,确实是我阿娘小题大做了。平日里不是这样的!”
不过就是挖个酒嘛,就算阿娘知道,她把酒坛子埋在了阿娘的院子里,也犯不上生这么大气吧。
连自家姑爷也赶到祠堂里来了。
陆司昀也同样觉得很奇怪,今天这事在他印象中,远不及姜晏宁过去闯下的各种祸,为何曹大娘子会那样生气?
难道——
他问,“你是不是还做了别的什么事?”
“没有啊!肯定是我阿娘不疼我了!”姜晏宁说,漫无目的地在那儿晃,以她的经验,四哥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了。
“我就埋了一坛酒,为了不被人挖走,我还在上面做了个机关,放了个虚掩的夹子!如果有人偷挖我的酒,就会被夹。”
“所以,如果那酒是你阿娘挖走的... ...”陆司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