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是我在宫里得了的赏赐,平日里也用不到。你们拿回去分分,留着用吧。”
云凝将往日得来的赏赐,分给了春喜和莲萃。
“云凝姐姐,这... ...这不好吧,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春喜很是紧张。
“我在宫里跟着皇后娘娘,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赏赐,以后也会再得,你们刚跟着五姑娘到陆家,尚不知陆家水深水浅。咱们五姑娘虽然大方,银钱上从不在意,但在人情世故上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你们私下里也得替她打点好了,莫让那些闲来无事的乱嚼舌根。”
“是。”莲萃应声。
“可是... ...”春喜一直都有点惧怕云凝,就像自家五姑娘惧怕二姑娘一般。
“我们同两位姑娘一起长大,两位姑娘待我们如自家姐妹,五姑娘若能在国公府待好了,二姑娘也放心些,我也跟着沾光。”云凝拉着她们的手叮嘱,“你们记住,我们就是跟着姑娘们的,只要姑娘能过好了,自然也有我们享福的时候。”
“嗯!”春喜和莲纷纷应道。
姜晏宛把姜晏宁拉到身边坐下,“陆家的二叔十二周年祭,按着他们家里的规矩,是要办一下的。过些时候,陆家的二婶、三叔都该回京了,一大家子人,突然冒出那些个亲戚,你这位新妇总是要应酬一下的。”
“我知道啊,夫君已经同我说过了。”姜晏宁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心没肺地应着。
而姜晏宛早就预料到了,“我是说,你想好该怎样应对了吗?”
“... ...”
一句话,问得小宁儿答不出来了。
倒没想过该怎样应对,就是... ...就是跟家里寻常来了亲戚那样,见招拆招呗。
“豫国公府势大,办事的时候,各方的亲戚都是要来的,那些平日里巴结不上陆家关系的远房亲戚,也难免要来凑个热闹。你是新妇,不好闹出些什么,该摆架子的时候要摆架子,该隐忍的时候也要隐忍。”
姜晏宛十分担心,宁儿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吃亏。
“... ...噢。”姜晏宁应着。
阿姐说了那么多,她就噢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但姜晏宛总是要把话多叮嘱一些的,“旁的那些亲戚,倒也无所谓,仗着你娘家和婆家的势力,也没人会触你的霉头,平白找些不痛快,无非是跟你说一些客套话、恭维话。”
那当然没什么不好应付的。
姜晏宁憨憨一笑。
“倒是小公爷的二婶、三叔一家。”这才是姜晏宛最担心的,“他们都是陆家直系的亲戚,尤其是女眷,总要拿乔摆个谱,还有的,可能会给些下马威,给你立立规矩。”
“那我不听就完了。”姜晏宁不在意。
只觉得还能像从前一样,听着不舒服的话,不听就是了。
可如今便是不能!
姜晏宛气急败坏,戳了下宁儿的脑袋。“... ...那些长辈不会明着说,八成都会借着礼物来挑茬。我问你,若是陆小公爷的二婶,当着你婆母的面送你一件摇钗,你当如何?”
“自是谢谢啊。”
姜晏宁觉得阿姐实在担心太多,这点礼数她还是有的。
“笨!”姜晏宛就知道会是这样。“她若送你摇钗,必是要挑你的规矩,嫌你不够端庄持重,要让你多学学规矩。你需得心里有数,到时候听了难听的话,才压得下火,知道该怎样回长辈的话。”
那步摇怎是一件“礼物”,不过是借着“礼物”的名义,送出的“规矩”罢了。
如果宁儿连这些都看不破,胡乱谢过,难保不会听人家更难听的话。
姜晏宁茫然了,从未想过一件首饰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复杂的心思。
但愿... ...那位二婶可千万不要送她什么礼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