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子倒也没有继续遮掩,只道,“姚太守与国公爷是旧时同窗,自姚太守死后,他家破败得实在太快了,三两年就败光了姚太守留下的祖业。”
见姜晏宁还是疑惑,于是又说道。
“仗着人情来求财的,有哪个是跟你讲良心的。万事万物,皆败在一个贪字上。人若生了贪念,就会蒙了眼。若是自身还穷的,就会有了自卑的心思。可这时候再有个能巴得上的富贵亲戚,那心思——可就难平衡喽。”
姜晏宁细细琢磨,依着情况对比自己遇见过的,觉得秦大娘子说得确实有道理。
秦大娘子倒是喜欢她这样的。
今日本来也是想看看,这被家里宠坏的五姑娘能忍到几时。好在也算是个明事理的,那样的情况下还能沉得住气。
倒让她有些意外了。
见孺子可教,于是又多嘱咐了句。“任何时候,都应谨记勿犯小人的道理。你明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就是赖上了你,偏要跟他硬碰硬。他折一下子什么损失都没有,你却有说不清的麻烦要去解决。”
这又是何苦呢。
可这世上从来不缺这“赤脚不怕穿鞋的”,就是仗着他们自己一无所有,去勒索他人,以弱凌强。
身居高位者,便要被规矩、道德所约束,如若不然,就会从高位跌下。
这也正是那些所谓弱者,用来拿捏强者的把柄。
宫里。
姜晏宛倚在榻边,太医正在请脉。
从晌午就觉得不自在,还以为是前两日为宁儿的事操劳,累的... ...于是就没在意。
到了下午,才愈发觉得身体疲惫,食欲不佳。
云凝做主请来了太医。
“... ...太子妃不必担心,想必是近来操劳,没有休息好,才会觉得身体格外乏力。”太医也松了口气,“臣再给您加些补气血的药,配在一起,用不了几日,定可恢复如初。”
“那就好,有劳太医了。”姜晏宛点了点头。
确定腹中孩子无恙,心才放了下来。
云凝让宫人送太医出门,自己则留了下来,“太子妃还在挂念五姑娘?”
姜晏宛难掩心事,自从宁儿出嫁后,便日日提着一颗心,“也不知她过得怎么样了。”
云凝笑了,“当初五姑娘随着侯爷、大公子去了西境,姑娘您也是这么担心她的,还说什么‘宁儿第一次离开家,也不知能不能习惯’... ...可五姑娘不是照样好好的嘛。”
姜晏宛被逗笑了。
“咱家的五姑娘啊,哪有那么娇气,她可是到哪儿——都能活得好好的那种人呢。”云凝说。
当初连她都觉得,五姑娘在西境待不了几天,就会因为受不了西境的苦寒逃回来的。
可不成想,五姑娘在西境一待就是三年。
不止如此,还能跟随侯爷和大公子、三公子一同作战,当真是给女子们争脸了。
说起小宁儿来,姜晏宛的笑意就藏不住。
“是啊,我家小宁儿虽是出了名的刁蛮,可她的性子里,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坚韧,就连在西境都能活得好好的。”
“姑娘每次说起五姑娘,总有说不完的话,五姑娘一丁点的小事,您都能惦记许久,也难怪太子殿下会吃醋了。”
就连云凝,都替太子殿下抱不平。
姜晏宛对于姜晏宁的疼爱,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谁不羡慕五姑娘有这样的阿姐宠着。
“可我时常在想,国公府当真就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吗?她那样的性子,能否在国公府里待住了。”
对于陆司昀,姜晏宛始终抱有怀疑。
“可瞧着,五姑娘也是喜欢陆小公爷的。”云凝急忙岔开了话题,“比当初喜欢雍王更甚呢。”
“是吗?”
“是。”云凝用力点了头,“奴婢听春喜那个丫头说,五姑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