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空被余晖染成金黄色,天边如火一般被尽数席卷,照到这方异常华丽的宫殿时,阳光在琉璃瓦下熠熠生辉,但很快这阳光就会落下,只剩下漫漫黑夜。
一刻钟已过,民迩却迟迟不出来,宴华苏眸色渐深,径直推门而入,宴北玄紧随其后。
显眼的是宴华珠手心的伤口那浓重的黑色,民迩立在床前宛如一尊雕像,听到声响他转过身正欲说话,却觉颈上一凉。
原是宴华苏挥剑向他,眼中的神色如雪山的千年寒冰,一点一点将人封在冰棺。
“你对本宫的皇妹做了什么?”
宴华苏握着剑的手捏得发狠,眼眶发红,不禁让人想起暗夜里的野狼。
民迩却是笑了笑,不甚在意,他淡淡看了眼宴华苏,目光移向旁边的宴北玄,语气不缓不急,“太子确定要听?”
宴华苏并未答话,只是手中的剑又向他脖子偏移了几分,意思不言而喻。
宴北玄也在等待,民迩无从去细究他们的眼神代表什么,只是可怜了一位美人!
“您的血,和殿下的血,不相融。”
最后三个字落下,“哐当”一声,佩剑跌落在地。
与此一同跌落的还有宴华苏,他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还是奚明扶住了他,他的眼中同样是震惊,说不出一句话。
“好一个不相融!”
宴北玄却是笑了起来,正所谓怒极反笑,他的一口牙都要咬碎,面上却还是挤出了笑容。
宴华苏白了脸色,他看向宴北玄,“父皇!若是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不是您的儿子!”
“好极了好极了!”宴北玄指着他,却怎么也说不出下文,他的胸腔挤了一团火,像是要把他的心肺管子都气爆。
“这就是朕的好皇儿!”
宴北玄抽出剑,迅速划破手心,顿时鲜血流出,他手一转,液体落入琉璃杯,杯中重新被滴满。
“你再来验验。”
民迩别无他法,帝王威压下就是他,也惹不得。
民迩背对着他们,施展内力,宴华珠另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被凭空的风刃划破,杯中的血竟然也直接涌入手心。
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心思观看,他们要的是结果。
不幸的是,与另一只手一样,伤口变黑,并有逐渐扩散的趋势,民迩赶紧点了脉穴。
他才刚刚站起身,一阵风声传来,他轻点脚尖躲开了长剑,转头却看到太子不顾挡在了剑前。
离宴华苏的身体只有仅仅一寸,那剑硬是被生生停下,宴北玄拿剑指着他以往最宠爱的儿子,剑身都在颤抖。
“滚开!”
宴华苏挺直了身子,双臂都在护着身后的女子,目光强硬,“父皇想要杀了华珠,就先杀了儿臣吧。”
“逆子,逆子!”
宴北玄握剑的手向前一移,直直抵着宴华苏的胸腔,他却仍旧未退一步,“宴华苏,你是不是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儿臣不敢,但华珠,儿臣绝不会退让。”宴华苏对视着他,眼中写满倔强,那是他最爱的华珠,是他誓死保护的华珠,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华珠!
房中气氛剑弩拔张,双方谁也不肯退让,别提宫人了,就是奚明也是紧张得不行。
也就只有民迩悄悄缩到一边,还悄悄拿起桌上的瓜子看戏了。
两人许久僵持不下,宴华苏还想尽快给华珠治病呢,他眼角含泪,“父皇,华珠也曾是您真心实意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难道您当真如此狠心?”
宴北玄没说话,但宴华苏分明看见他的眼神有过一瞬的松动,于是他再接再厉,声泪俱下,“父皇,华珠虽混淆了皇室血脉,但这难道是她的错吗?父皇,她罪不至死啊!”
“华珠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父皇,算儿臣求您了!!!”
“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