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沈括迈步向着院子里走去。
在堆积起来的各种灰土中有着清晰可见的脚印,想来先前此处定然是人来人往不断。
沈括想要进小院后方去看看情况,他的那几个水手兄弟随即紧跟上前。
梁鼎天和沈蝶衣则是慢悠悠地在院子里四处游荡,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远处两旁墙壁完好无损,并没有什么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纵火,那些人大半夜没听见声响,指不定是被人家给下了什么蒙汗药。”
“还搞出什么邪祟一说,岛上这些人未免也太没见识了,随意两下就能被人给吓唬住!”
沈蝶衣摆了摆手,面上很是不屑。
梁鼎天没怎么听她说话,自顾自地看着各处。
这时,身后的沈蝶衣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呀,这什么呀……”
她脚下踩着东西,一下子重心不受力,整个人快速向着旁侧跳了过去。
在一处冒着浮土的坑里堆积着不少杂物,两旁显然是被人先行挖动过的,土质绵软而松散。
沈蝶衣先前只顾着抬头看,并未注意到脚下,结果一不留神差点踩空。
梁鼎天反射性的伸出手去搀扶住她,看着脚下快要被踩垮的东西,身子慢慢往前倾去。
牌匾躺在土坑里虽然没有被烧掉,但先前早已被人劈的四分五裂,蒙上了各种灰尘。
梁鼎天伸手将牌匾捡起来,忽然看见上边有着龙飞凤舞的字迹。
沈蝶衣唇角一勾,对着后方院里喊道:“沈大爷,你题的字在这儿呢!”
沈括等人听见动静,随即迈步而来。
土坑里的几块破牌匾早已被捡了出来,海兴隆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沈括看着底下残破不堪的牌匾,脸色逐渐阴冷难看。
牌匾像是被人泄愤似的狠狠砍了好几刀,眼下没有被大火烧个干净,如今却还残留在此处,就像是在等着他们前来发现般。
“我现在说什么来着,说不定这一切就是我那好弟弟的手笔。”
“他怕是早已知道我和田掌柜的关系,如今故意拿人家一家人发难。”
“海兴隆这三个大字是我亲手题写的,就算旁人认不出来我的自己,他也一定能一眼就看出来!”
沈括被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皱起的眉眼里满含着对田掌柜一家人的担忧。
想着将这些无辜人士牵连在其中,他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梁鼎天拍了拍沈括的肩膀,轻声安抚道。
“这一切也不是你想见到的,你们兄弟二人之间有着杀母之仇,若说他真有什么过错……好像又有些说不过去。”
沈括对于这些又哪里会不清楚,当初他也是气昏了头才会砍下沈远一条臂膀。
要是没有这件事情,自己心里的负罪感还会减弱几分。
可如今,却是怎么也无法和对方正面抗衡。
“他既有心想找我报仇,便是躲也躲不过。”
“如今大家都在临州岛上,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有什么本事将我这条命给夺去!”
沈括索性破罐子破摔,紧皱着的眉头忽然又松开了。
梁鼎天等人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安慰的话,众人在海兴隆铺子里看过一回后就已匆匆离去。
眼下天色渐晚,他们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才行。
众人在大街上寻寻觅觅,却是没见着有什么像样的客栈。
好些人见他们此前去过海兴隆店铺,生怕惹上特别麻烦,因此也不怎么待见。
在街上走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