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掌柜的这毫不客气的话语,众人皆是眉头一挑。
梁鼎天也趁机只看清楚了先前说话那名男子容貌,随即眼神微黯。
没曾想这人竟然是刘兰妹的二哥,眼下他没带着自家妹子前来,而是带了一吆五喝六的兄弟们来酒铺吃酒。
兴许是这人德行太差,此前早就已经得罪了酒铺掌柜,眼下对方拿起扫帚就要将他扫地出门。
“去去去,没钱就别来我们酒铺吃酒!”
“就你这副德行岛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么多年来游手好闲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半点不学好,如今更是和那帮人厮混在一起……我看你往后也别在我们南岛上讨生活了!”
闻言,被人叫做刘二的男子撇了撇嘴,快速把腰间荷包扯下,一把砸在桌板上。
荷包袋里应当是装着不少银两,此刻发出哐当声响,一时间闹出不小的动静来。
“本大爷今日还就要在你这酒铺吃酒了,我就不信有生意你还不做!”
“你要是胆敢将我从这里赶出去,我今日就敢去找里长!让他好好给我们评评理!”
“咱们大家怎么说也是街里街坊的,虽然不怎么熟悉,但是往来总是打了个照面。”
“我原先不过就是在你这白喝了两杯酒,你如今就这样记气。今日本大爷带的银钱够多,足以将上次的酒钱给付清了!”
刘二甩着膀子,推开掌柜的就要往里走。
他虽是生的干瘦,可身后紧跟着的那群兄弟却是个头不小。
这样的场面在酒铺里应当是时常有出现过的,周围吃酒用饭的当地百姓早已司空见惯。
他们摇头叹息着收回目光,很快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低头吃酒。
刘二并未看见梁鼎天也坐在角落方桌旁吃饭,大咧咧的带着自家兄弟走上二楼,吵嚷着要做临街的位置。
“今日我请客,大家只管吃好喝好,赶着最珍贵的菜挑!”
“吃过这顿酒之后大家伙就是自家兄弟了!往后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咱们谁也别客气!”
后方跟着他乌泱泱冲上二楼的那群年轻汉子们皆是如此附和着,整间酒铺瞬间吵嚷的不成样子。
沈蝶衣看着刘二逐渐消失在楼梯处的身影,不由得柳眉倒竖。
“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瞧着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平日里可不多见……”
梁鼎天没有就此搭话,继续低头用饭。
不消片刻,沈蝶衣突然想起此前在船舱饭厅里曾经见过对方。
“我就说在哪里见过他,原是今世清晨用饭的时候曾经见过!”
“当时我瞧见这个人,就觉得他浑身上下有着一股子市井小贼之气,如今看来本姑娘果然没有看走眼。”
沈括对着四周里看了两眼,方才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我看临州岛也像海口一样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原先那处由着我当地头蛇,你还可以嚣张两分。”
“如今到了这么个举目无亲的地方,我劝你说话做事悠着点。可把自己这张嘴给管住了,免得招惹来麻烦才是。”
沈蝶衣抽了抽嘴角,分外不屑。
一群人草草吃过饭,趁着结账的功夫沈括特意向着店掌柜打听海兴隆店铺地址。
对方原是满口推辞,怎么也不肯说起有关田掌柜家的事情来。
却见这沈括露出荷包,从里边挑了锭白花花的银子塞入自己手心中,把了门的嘴方才有所松动。
“田掌柜在我们南岛上做生意已有两年,虽说东西卖的贵了些,但四下里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