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远对视时,就让人觉得如同阴暗角落里的虫子爬满浑身。
梁鼎天看着他们姐弟二人远去的身影,想着此后和沈远必然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他甩开脑海中那些不安分的念头,很快从御花园中离去。
秦馨儿如今抱病在宫中,一时片刻并不打算出来见人。
秦功做出那般丢人现眼的事情,让她这个当妹子的都跟着受牵连。
更何况后宫妃嫔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秦馨儿闹出笑话,眼下必定在身后好生嘲笑。
如此这般,梁鼎天一路径直赶回乾清宫中。
谁知还没进宫门去,远远便撞见一行人正朝此处走来。
奉神音照样穿着那身标志性白袍,瘦削的身形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向昭仁殿方向走来。
他身后跟着从永寿宫里带出的三两随从,还没走进宫中,那些人便在他身后站着没有再继续跟来。
自从奉神音和无心和尚对梁鼎天命格起了兴趣,三五不时想要生事后,梁鼎天便对他二人起了排挤心思。
此时远远看着奉神音走开,梁鼎天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一直走到近处,奉神音刚才察觉梁鼎天也有回到乾清宫。
他怀中捧着一幅画卷,整个人清俊秀美到如同画上童子似的。
此时刚看见梁鼎天,立刻微挑眉眼,眼里满是止不住的惊讶道。
“你我二人真是有缘,没想到在这里将云公公你给碰上了。”
“说起来咱们也有好些时日未见,不知道云公公这几日过得可还安好?”
梁鼎天蓦然向他望过去,本是不愿意同这么个少年郎计较,可偏偏对方所说的话怎么都有点奚落嘲讽意味。
“没有闲杂人等在身旁骚扰,自然是过得安心舒坦的。”
“不知小菩萨今日有何事来乾清宫中,怎么你那好师兄没有和你随行前来?”
奉神音比不了无花和尚那样气定神闲,斜着眼角狠狠地瞪着梁鼎天一眼。
“我师兄在永寿宫中被奉为座上宾客,现如今自然是在和太后娘娘讨论佛法,哪里还有什么空来乾清宫中。”
“这两日没有见着公公,我师兄倒是常在面前提起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幡然醒悟,明白我二人是真心待你的。”
闻言,梁鼎天越发觉得两人如同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命格有异,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好端端穿越到这个架空王朝中来?
谁能穿越过来不是顶着王爷,太子,皇上等身份,也就只有他一来此处就成了个胆颤心惊的假太监。
如今连自己的太监身份都要格外隐瞒,更别提命格中的异样了。
梁鼎天探出双手拱成拳头,朝奉神音拜了拜。
“在下身份卑微低贱,实在不值得二位上官如此看重。”
“若是二位当真闲得无处发力,不妨也来乾清宫中帮忙擦洗地砖吧。”
“一来可以解闷,二来可以将浑身使不完的力气都发泄出来,省得日后与他人为难。”
奉神音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线,张口就想骂人。
奈何自己身上顶着小菩萨的名头,左右两旁又有侍卫在,硬着嗓子呸了一声。
“就你话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罢,他直接绕过梁鼎天走进昭仁殿中。
朱若雪平日里闲来无事,不去南书房中便是在殿里休息。
也不知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殿中宽大书桌上摆满各种古书籍,就连向来只会舞刀弄枪的沈蝶衣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