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雪不愿意多说,沈括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
他如今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商人,若想要真正在这大乾盛世中出人头地,眼下实在太难。
往后朱若雪愿意帮助他成为皇商,有着这一层关系在,便是当不了世家公子也无妨。
几人草草说过一番话,朱若雪打发沈括先行下去歇息。
沈括面色稍稍凝重,抿着唇又想朱若雪开口道。
“皇上,在下武艺不精,心中多有忧虑。”
“尤其想到我的好弟弟明日会进宫,这下身旁又没有蛮奴护在左右,便是想要向皇上讨个赏赐。”
话说着,梁鼎天察觉到沈括的眼风向自己身上飘了过来。
他本就有意图想要和对方结交,今日正好又在翰林院中将全程看于眼底之下。
随即顺了对方的心思,及时向朱若雪说道。
“沈公子既然如此担心,皇上不如让奴才前去陪同。”
“翰林院的那帮公子哥们和沈公子早已没什么往来,后也要担忧着秦家是否会派人前来报复。”
蛮奴是当场的人证,那般不管不顾血溅当场的模样瞬间将所有人都给吓住了。
就算秦功醒过来后有再多的话要说,翰林院的夫子和一干公子哥们都不是睁眼瞎。
朱若雪对沈括委以重任,自然也不想他在宫中出什么事。
只不过对方身份特殊,要是将他留在乾清宫中,必然又是不妥当的。
思及此,她摆了摆手。
“明日也不是有着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当做是走马观花看过一场也就罢了。”
“你先行陪同着沈公子,只要在晌午前回来就行。”
闻言,沈括和梁鼎天全都俯身谢恩,随即倒退着离开昭仁殿。
按照规矩来说,沈括这种外来进宫男子今夜都要住在专门宴请外客的南安宫中。
殿中管事人等早已把翰林院留住的公子名单返了回来,仔细看过去上头也没几个人。
今日撞见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宫中惹得晦气。
梁鼎天陪同沈括走向南安宫中,忽然听见对方在身旁轻笑一声。
他怀揣着不解和疑惑抬头望过去,只见沈括嘴角笑意越发浓重。
“你说秦功今后还有何等颜面在这世上存活?”
梁鼎天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了不得的话,此时听明白后大失所望。
“脸皮厚的人自然无惧于这些事情。”
“更何况皇上只是派他去军营中历练,又不是要夺他性命。”
“等着时日一长,所有人都会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去,就算不问他们也没胆子说出来。”
沈括起先喝下的那些酒,像是在此时才浮现出酒气似的。
他颇以为然地点点头,哑着嗓子又说道。
“你说的对,没有谁会在一件事情上耿耿于怀。”
“除非这件事情让他有着刻骨之痛。”
听着这话,梁鼎天自然而然想起沈括娘亲当年被妾室害死一事。
余下的路程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直到走进南安殿中。
在此留宿的世家公子都已被安排进各屋休息下了,沈括也跟随着太监领路前往后院中。
梁鼎天早在宫里游刃有余惯了,此时此刻住在哪里都无妨。
他吹着凉风穿堂而过,走进到沈括房外的角房处。
今日累了一天,梁鼎天打算就此歇下。
谁知沈括很快派着小太监前来传话,让他明日早些起来。
“沈公子说了,说是突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