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突然的话风一转,使得梁鼎天对他另眼相看。
他沦落成为商贾,背后除了当年杀人一事外,怕还有另外的隐情。
“哦?沈公子竟然也如此厌恶秦家?”
“可奴才怎么听说,您今日能够入翰林院来,是因为秦公子在其担保举荐呀。”
沈括收回目光,眼中满是嘲弄。
“就凭他也配?”
“公公是皇上的人,自然明白皇上今日的用意。”
“有些事情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便是只能我来做了。”
梁鼎天想着朱若雪此前安插进来的人手,一个接一个的都没停歇。
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了她,原先只以为她是个不受重用的傀儡皇帝。
眼下看来,朱若雪的这盘棋未免筹划太久。
“秦功身上的药效现如今已然发作,届时欲火焚身,头脑昏沉,定会做出不堪入目之事。”
“咱们就在此处候着吧,待会儿准保有好戏看。”
沈括侧过身子,并未打算离去。
远处得了梁鼎天使唤的两名学子,这时终于走到偏殿处。
他们心慌意乱,生怕事情被福柔公主瞧见。
上前就要关门闭户,谁知才过去就被人逮了个正着。
永乐宫里的太监宫女闪身走近,看他二人如此鬼祟,顿时喝道。
“我等是永乐宫中的下人,得公主吩咐特在此守候,你们这般鬼鬼祟祟,可是在做歹事?”
远处的好景被梁鼎天和沈括尽收于眼底之下。
两人估摸着福柔公主就在不远处,想着怎么着也得让她亲自看过一回。
正在暗中思量时,福柔公主从偏殿外半月形拱门里走出。
她蹙着眉头看向二人,不免娇喝道。
“你二人来此有何目的?”
“藏书阁内外乃是重地,你等不在筵席上好生吃酒,特来此处必有歹事!”
闻听此言,两学子顿时嗓子眼里发干发涩,简直不知将话头从何说起。
他们正想着解释两句,福柔公主又怎会听他们多说。
随即使唤着太监前去推门,便是任人百般阻拦也不肯罢休。
远处假山石后,沈括看的兴致盎然。
反观一旁的梁鼎天,却见他眉头微皱,眼里还有着隐隐的担忧。
沈括斜眼看向梁鼎天,嘴里打趣道。
“又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事,你为何如此心神不定?”
“待会儿秦功就要丑态毕露了,难道你就不觉得心上欢喜吗?”
“我可听说你胆子大的不得了,还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殴打秦功,想来应当也是有着往日恩怨吧。”
梁鼎天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沈括虽然也是犯事之人,可他们两人身上所背负着的事情天差地别。
要是自己今日把实情说出去,只怕沈括都会被吓得僵住。
“奴才和秦公子哪里有什么往日恩怨,无非就是因为他对皇上大不敬,当奴才的出手阻拦而已。”
沈括显然不相信这副说辞,反唇问道。
“是吗?那还是我多想了。”
就在二人闲话时,永乐宫里的太监已推门闯入偏殿中。
他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受到惊吓般拔腿跑了出来。
嘴里一阵哆嗦,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状,两名学子更加卖力阻挡着福柔公主,只说屋里有人更衣。
“要你们在这里多管闲事,还不赶紧给本公主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