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天略微一思量,猜想应当是有人刻意放他们过来。
若非如此,就是那些皇家侍卫也可将这一行人全都挡了出去。
他站到阴影僻静处,看着那帮公子哥围拥着夫子一路向藏书阁方向走去。
许是屋里的人有听见外面的动静,原先的娇笑响声全都消失了去。
夫子喝的摇头晃脑,加上被那些学生吹捧的不成样子,面色逐渐和缓下来。
“若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你们怕是不会回翰林院来看一看。”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一个二个在外可要给为师争气呀!”
公子哥们点头答应不已,忙笑着搀扶他往藏书阁走去。
梁鼎天听着屋里的动静,再看着外面这群人即将远去。
手中赫然蓄起一股力气,原是想着发出些声音将他们给吸引过来。
岂料殿中大门突然被人从里一下子撞开。
沈括手底下的那名蛮奴满面羞愤,跌跌撞撞闯出。
期间所发出来的巨大声响,瞬间让先前那一行人就此停住脚步。
夫子警惕地回头望过去,见蛮奴衣衫不整,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眯着双眼,看清楚对方不同于中原人的相貌后,瞬间明白这是个蛮奴。
“你是何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翰林院中如此放肆!”
“此处可是容不得你嚣张的地方!若是不识规矩的话,便是老夫也能将你打杀出去!”
翰林院等同于现代的高等学府,其地址设立于宫中,受人尊敬的程度可想而知。
梁鼎天听着夫子铿锵有力的声音,暗想今日这事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蛮奴面上慌乱至极,忍着惊恐看了他两眼。
还没来得及回答,立刻脚底抹油似地向外冲去。
见状,夫子狠狠一挥袖口,气的脸色都白了。
“这等地方怎能容许他一个外来奴才肆意横行!看他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还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事儿呢!”
“老夫今日一定要将此人的身份背景调查出来,届时转告给他的主子,让人好生将其责罚一顿!”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世家公子哥们纷纷附和。
“这人瞧着还是名蛮奴……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胆子。”
“人刚刚是从这殿里跑出来的,咱们要不要去看看里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今日所来的世家公子们不都是在前殿筵席中吗?为何他一个奴才会跑到这里来……”
几人疑惑说着,梁鼎天却是先他们一步掀开窗缝看了进去。
先前不过一回神的功夫,屋中却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秦功头朝下栽倒在床榻上,身上衣裳被人尽数剥了个干净。
他看着已是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身子却还凭借着残存的意识而扭动着。
梁鼎天晃眼一瞧,瞥见垂落下来的床帘处有什么东西在光线照耀下反射着微光。
他眯了眯双眼,随着秦功轻扯衣裳,忽然看出那是象征对方身份的腰牌手令。
此等手令是用玉做成的,平日里会由着人贴身存放。
各家各户的样式大不相同,其上大多雕刻着象征家族身份的图腾纹样,而后便是会在手令上刻着所属人的名字小字。
上好的暖玉越是贴身佩戴,越是能够散发出温润莹光。
佩戴的久了,内里的水头更是四处充盈,仿佛通了灵性似的。
大乾流行以肉身养玉已有多年,这般金贵稀奇的物件旁人根本是见也见不到。
梁鼎天思及此,立刻闪身跃入屋中。
他欠下身子,听着屋外的脚步声逐渐袭来,急忙伸手要去捡起手令。
就在此时,身旁床榻上的秦功忽然闷声一笑。
“你呀你……真是有好多的把戏……”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