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蝶衣见情况如此,立刻心急火燎地对着朱若雪喊了两声。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她本就性子狂躁,眼见着梁鼎天带回来的东西害得朱若雪如此,直接端着酒杯酒要砸过来。
梁鼎天眼疾手快,一把扼住她的手腕。
“你是一天吃了炮仗还是如何,怎么做事也不动动脑子?”
“这坛酒是秦家人送来的鹿血酒,本就是对男子大补的东西,皇上喝了之后难免会上火。”
沈蝶衣愤恨地甩开他。
“就你长了嘴会说话,那你此前怎么不和皇上说明白?”
“这是什么鹿血酒呀,为何根本就不见半分颜色在,闻着那般香甜,还以为是什么果酒呢。”
说起来,梁鼎天也对此事感到极为怪异。
他今天在坤宁宫里时,明摆着瞧见这坛子酒艳红如血液。
就算其中的血气被酒压制住,也不至于如此清澈见底。
他摸不准这背后是否有什么原因,就是能猜出来也不敢当着沈蝶衣的面讲。
她整日巴不得找到自己的错处,要是真被她抓住把柄,必然会上纲上线。
梁鼎天想要上前搭把手,沈蝶衣却是一把将他手甩开。
“你一个臭男人就别碰皇上了,把今晚要做的事情记在心上才最重要。”
“你要是完成不了任务,皇上这才会跟你生气。”
二人刚说过此事,殿外果真就有侍卫来了。
照样是由着宽大无比的龙床抬出去,梁鼎天又一次躺在这张床榻上,突然觉得还是坐轿子舒服些。
他被众人一路抬到芳华宫中,远远地听见四下无半点声响在。
这里果真如同朱若雪所说的那般,早已经将周围人等屏退散了。
偌大寂静的芳华宫中冷清异常,正殿外就只有两名跟随黎贞公主前来的吐蕃侍女在。
两人一看见侍卫面前来,立刻心领神会地推开大门。
这时,有侍卫正气浩然道。
“皇上不喜欢太过光亮的地方,平日里最爱好清静。”
“烦请姑娘前去向公主通报一声,还是将殿中的灯给吹熄了吧。”
闻言,本就中原话不太好的吐蕃侍女稍稍偏头想过,随即才明白过来。
她前脚进去殿中通报,后脚殿里的灯就被吹熄了。
梁鼎天被众人一路抬到正殿里,隔着老远看见黎贞公主坐在床榻间,头上还按照中原规矩搭了方绣帕。
刚进入殿里,浓郁的安神香气味立刻扑面而来。
梁鼎天屏着呼吸,暗中庆幸还好自己此前服了药物。
黎贞公主听见外面传来的响动声,抬手将盖头掀了下来。
她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梁鼎天立刻顿住脚。
梁鼎天捏着嗓子,装作朱若雪平日说话的腔调冷声问她。
“公主原来是这般豪放大胆,倒有些让朕刮目相看。”
坐在床榻边的黎贞妩媚一笑,意味深长说道。
“皇上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臣妾今晚和皇上有一夜春宵可度,皇上赶紧过来吧。”
梁鼎天莫名觉得她这话里充斥着威慑力,故意将脚步放的缓了些。
黎贞公主万般不耐烦地看着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形,眼中早已是杀机四现。
她暗中向着枕头下摸索过去,岂料对方突然加大步伐,一下子朝她身上狠狠压来。
梁鼎天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拼命压制着黎贞公主。
她那双纤纤玉手的掌心里竟然有着淡淡的薄茧,此时一下子被自己猛压住,手完全来不及过多动作,用力朝外推搡着。
“皇上……咱们可是有一整夜的时间,您现在未免也太心急了……”
黎贞公主气的几乎快要骂娘,明明白日里看着那么身形单薄的皇上,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