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天从坤宁宫中离开后,一路径直返回乾清宫中。
他路上没有做半分停留,却不料有人竟然先他一步抵达。
守在乾清宫门外的侍卫对梁鼎天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公公回来的正当时候,吐蕃使臣这会儿正在南书房里呢。”
闻言,梁鼎天眉头一挑。
“他们不是因为水土不服,而被皇上吩咐多加休息,不必前来行礼吗?为何此时又来了?”
侍卫们撇了撇嘴,又说到此前黎贞被请去坤宁宫的事情。
“使臣们对于此事多有不满,说什么公主本来就身体不适,如今竟然要为了这些繁文缛节特意跑一趟,哪里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般说起来越发心中不平,此时此刻正在南书房里找皇上说理呢,都已经进去一炷香功夫了,应当也快出来了。”
梁鼎天回想起在坤宁宫中发生的事,猜测背后定然有黎贞的授意,到底也不知道今夜究竟会花落谁家了。
他抱着陶坛走入昭仁殿中,抬眼便看见沈蝶衣站在窗户旁。
她冷傲的眉眼一如往常,说出来的话也是格外生冷僵硬。
“你这抱来是什么东西?为何还有一股的腥味儿?”
沈蝶衣作为习武之人,鼻子异常灵敏。
当下便对梁鼎天起了警惕心,上前伸手就要掀开封皮。
梁鼎天站在一旁,直接挑明道。
“这是皇后娘娘送回来的心意。”
“据说坛子里装的是高人所调制的好酒,至于究竟是不是好味,还得等皇上喝过后才知道。”
沈蝶衣快要垂落的时候赫然收了回去,眉眼中顿时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呵,秦家人送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好东西?”
“他们一家子居心叵测,就算不为着害皇上,也必然打的其他鬼主意。”
梁鼎天看她一副对于天地万物都极为不爽的模样,便是有再多的话也不想多说半句。
两人在昭仁殿中各站一方,谁也没有搭理着谁。
梁鼎天此前得到朱若雪的许可,能够随意翻看书架上的古书。
此刻便是伸手从中抽取出一本,想要就此打发时间。
他低头看着书中的兵法,恍然发觉有道别样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他感官通透异常,一下子捕捉到便是难以忍住心中的异样。
梁鼎天侧着身子回过头,就见沈蝶衣还是靠在墙边,并没有向着自己望过来。
他收回目光,实在不想和此女过分打交道。
宫中多的是对梁家人有好感的,他大可同这些人往来,哪怕日后身份暴露,说不定也有几分庇护。
若是和沈蝶衣过分接触,或许就是在给自己日后埋下杀机。
两人各自忙活着手头中的事情,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朱若雪方才从南书房里走回。
她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快步走到桌旁坐下。
似乎因着此前和吐蕃使臣交谈不善,朱若雪气得连喝三两盏茶水。
“这般古怪的规矩朕从未有所听闻过,眼下还真是带着些胁迫意味。”
“吐蕃人果真是蛮横不讲道理,竟然还敢威胁到朕的头上来,当真是放肆!”
朱若雪胸中满腔怒火,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
梁鼎天和沈蝶衣都是跟随在他身旁的左膀右臂,此时此刻各显神通,纷纷嘘寒问暖。
沈蝶衣语出惊人,直接冷冷道:“他们若真的不识抬举,皇上大可以派属下前去处置。”
“这般不知好歹的人也不必留存于世上,属下必定会把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保证让吐蕃国那边找不到半分错处。”
梁鼎天一抿唇角,实在和沈蝶衣想不到一块儿去。
他发觉此女比朱若雪都恐怖的多,动不动就要打要杀。
“皇上若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