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二人的对话究竟如何触动到福柔公主,她此刻突然面色发白,用手捂着胸口艰难喘息。
英歌率先注意到情况不对,连忙搀扶着她焦急喊道。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心疾的毛病犯了?”
乍一下的呼喊,瞬间将场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孟婉容霎时眉头紧蹙,连忙上前查看。
“好孩子,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的身子还没好却每日惦记着要上香祈福,这般感天动地的诚意怕菩萨都要为你所感化。”
福柔公主倒吸凉气,缓缓摇了摇头。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面色终于有所和缓。
“母后……那个小云子此前曾经救过女儿一命,还请母后能够派人救治于他。”
“先前若不是因为他,女儿说不定早已……这样好的一个人实在是可惜了。”
远远靠在墙根处的梁鼎天听见福柔公主开口为自己求恩赐,心上对她的好感又添上几分。
此女长得酷似林妹妹也就算了,一颗七巧玲珑心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闻言,孟婉容只得叹了口气,依着她。
她看着面色凌傲,不似寻常的朱若雪,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
“这件事情哀家一定会派人前去彻查。”
“你现在就带着那太监赶紧回去吧,稍后就会有太医前去乾清宫。”
朱若雪今日好不容易发了一回飙,顿时底气十足。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福柔公主,突然语出惊人道。
“皇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吧,母后也是时候为她寻门好亲事了。”
“就算说破大天去,皇妹也是大乾公主,如此尊贵的身份还是得早些用来稳固朝纲的好。”
孟婉容被她气得顿时语塞,急忙矢口推阻道。
“此事哀家自有定夺,皇上还是先将后宫佳丽安抚住吧。”
“先前皇后三五不时就来永寿宫尽孝,那帮贴心讨人喜欢的孩子,你也是时候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她贵为皇后自从你登基入宫以来便整日独守空房,背地里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笑话,你身为她的夫君,也不该任由着事情一再发酵。”
两人唇枪舌战了好一阵,到此时才终于结束。
旁侧的小太监上前搀扶着梁鼎天起身,他绵软着身子被人半拖半拽地带出佛堂里。
直到出了永寿宫大门后,朱若雪这才打发了那些人回去复命。
她手中鲜血已然止住,面上不正常的红晕也渐渐消散了。
望着外面明晃晃的天色,心中又是一阵烦躁陡然升起。
梁鼎天半依靠在墙根处,先前弯成熟虾般的身子突然慢慢直了起来。
他眼中满是疑惑不解,随即又目瞪口呆地看着朱若雪。
后者一阵口干舌燥,正烦闷的没处撒气,想要尽快回去。
扭头一见他分外疑惑地盯着自己,张口不耐烦道。
“怎么,肚子不痛你还觉得不适应是吧?”
梁鼎天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笑着解释。
“奴才哪里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何先前疼的前先要了我的命,眼下却半点疼痛都没有……”
朱若雪白了他一眼。
“那是毒素已经进入你的五脏六腑,马上就要侵蚀你的大脑了。”
“这一切都是你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梁鼎天看她说的平淡风轻,自然不相信这番话。
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朱若雪麻烦的地方可多得很。
众人离开永寿宫,一路返回至乾清宫中。
刚歇下没多久,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传进昭仁殿里。
侍卫快步走进其中,半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道。
“皇上,司礼监的太监小福子死了。”
乍一听此话,如同枚惊雷砸在梁鼎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