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梁鼎天如何呼喊,佛堂外照样是一片寂静。
他腹中绞痛感越发强烈,头一次体会到七日断肠散的滋味如此厉害。
朱若雪看他疼的将背脊拱起,模样不似作假,顿时也跟着紧张起来。
“断肠散的发作十分迅速,要是你再不服用解药,待会就会头眼昏花,届时说不定会变成聋子哑巴呢……”
她面色酡红的厉害,心中有一股热浪不停翻滚着。
梁鼎天看准佛堂四周的窗户都有被刻意加牢固过,眼下怕是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断肠散的威力一旦发作出来,便是连他也觉得疼痛难忍。
朱若雪一时间心慌意乱,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失手打翻佛坛。
香灰缸,瓷瓶以及供着的金身佛塑像全部扫落在地,瞬间摔得了个四分五裂。
“朕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将人关到何时去。”
梁鼎天扶着大门,恍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随即又有一道女子清亮的声音响起。
“今日不是应当拜佛吗,为何佛堂大门牢牢紧锁?你们又为何站在此处,难不成还不兴让人去了?”
分外熟悉的话语声落在耳中,梁鼎天心中一喜。
他扒拉着门框,从缝隙中看见福柔公主带领英歌赶来此处。
远远站在半月形拱门下的宫女太监们全都面色严肃难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答。
他们全是得了孟婉容的吩咐,在外间等候情况。
佛堂中砰砰传出来的几声脆响,吓得众人心惊胆颤,好几次都想要前去通报。
奈何太后娘娘此前吩咐过,皇上要在佛堂里待满两个时辰才会出去,便是听见什么了不得的响动也不得前去打扰。
可屋里传出来的呼救喊叫声又是让他们左右为难,还有在此时福柔公主不知情到来,正好解了大家伙的燃眉之急。
一名宫女望着从外间被落了大锁的佛堂,犹豫道。
“公主,皇上正在佛堂里祈福诵经,太后娘娘吩咐我们在此等候。”
福柔公主柳眉倒竖,抬眼向前方望过去。
孟婉容最是喜欢清静优雅,就连佛堂的装潢都同其他地方不一样。
内里除了顶梁上开着几道小窗外,其余连透光的窗户都不见得有。
偏生她又喜欢极为浓郁的檀香,每每在其诵经时总让人觉得头昏脑胀,鼻中发痒。
她自从在翠鸟池被惊吓昏厥过去后,得了太后娘娘的好意便来此处静养。
一连两三天都在佛堂处诵经,晚间果真睡得好了些。
今日还是按照往常的惯例特来佛堂走一出,谁知竟然遇上这么回事。
“为何先前我听见里面有人呼救?”
“你们在门上落了碗大的锁头,要是皇上在屋里真有什么意外,这等罪则可承担的起?”
福柔公主和朱若雪往来甚少。
只知道自己名义上的这个皇兄性格孤僻,最是不喜与人亲近。
她自从回宫后就没见过朱若雪几次,没曾想今日竟然还能在佛堂处撞见对方。
太后娘娘和朱若雪不和早已是众人皆知之事,连带着他也不怎么去昭仁殿。
加之听说凡是去过那里的太监最终都无一活口,想想这么邪祟的事情就更让人退而止步。
福柔公主前行两步,想着一切都是孟婉容的意思,最终又顿住步伐。
她那么安排自然有自己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掺和。
思及此,福柔公主绝了想要去拜佛的念头,转身就欲离去。
梁鼎天被腹中绞痛折磨的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感慨七日断肠散当真霸道无比。
他瞥见福柔公主带着人就要离去,忍着痛也发出断断续续的喊声。
“公主……公主,救命呀!”
内里传出来的哐哐砸门声尖锐刺耳,福柔公主心中一动。
像是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