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鼎天微怔,小福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哼道。
“我说云公公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该不会连自个儿身上落下来的东西都能忘了吧!”
远处门外已有一群太监走进来,他们个个哭丧着脸,怀中正捧着装有宝贝的瓷罐。
去而又返的众人心里满是疑惑不解,和小福子认识太监腆着脸,讨好问道。
“福公公,今日不是说好只是例行检查的吗?怎么最后还有把我们这干新奴才的家伙事交上去啊?”
“往常宝贝不是都能留在自己身边的吗,这种东西当头哪去也没什么用啊……不知之后什么时候才会还回来啊。”
听着对方的话语声,梁鼎天惊醒过来,竟还是要检查的这么透彻。
小福子闻言,阴阳怪气回道。
“你们这帮新进宫的太监就是没眼力劲,上头平白无故要这等东西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因为乱葬岗出了那样的事,连带着干爹都被训斥了一通!”
“竟然还想拿回去?我劝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今日检查完毕后,统统得一把火烧干净!”
话音落地,一干太监立刻白了脸色,其中更有甚者嘴巴一瘪,顿时就要抽噎落泪。
“不是……好端端的怎么说烧就烧啊?这下就是死后也不给咱们留个全尸了!”
“本想着进宫可以光宗耀祖的,往后死无全尸怎么对得起爹娘啊……”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交啊,咱们都是实打实的太假,又不是什么假货。”
乍一下听见旁人说这种话,梁鼎天心中骤然缩紧。
要是旁的人在此,他还好作威作福一阵。
奈何小福子是王有芳的干儿子,最是见不惯他出风头,便是连那一双冒着精光的小眼睛都在自己身上看个没完。
见梁鼎天半天都没动作,小福子敲了敲桌板,皱眉喊道。
“我说云公公,这一切可都是上头的规矩。”
“别说是你们这批新进宫的太监,就是我们这些人都得跟着受牵连呢,你就别在这里心虚不平了,还是赶紧把东西交上来。”
经过从催促,后方的小太监都不情不愿地将瓷罐递了上来。
小福子命人将瓷罐一只一只打开来,看过的随手丢进竹筐中,方便待会儿焚烧。
梁鼎天伸手摸向怀中,面色猛然一变,惊叫道。
“不好,我的瓷罐不见了!”
小福子腾地一下站起身,两眼定定地盯着他,眼里充斥着奚落不屑。
“来人啊!赶紧四处帮云公公找找,东西刚才还带进来了的,我就不信还能再长回去!”
梁鼎天现在是左右都有靠山,小福子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在这些公事上拿乔。
心中猜测他应当不想上交,所以才玩的这么一出。
眼下更是摆出副官腔,严词命令旁人好生搜寻。
片刻间,小太监们在净身房外低头寻寻找起来,梁鼎天借故对他们指挥道。
“应当是刚刚闲聊时,不小心离了手。”
“院子里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或许又是被谁捡了去。”
众人低身四处查看,梁鼎天见状缓缓挪动步伐,向着竹筐旁靠近。
此刻院中太监不多,一听他的宝贝丢了,皆是弯腰俯身,一个闲着看好戏的人都没有。
小福子打定主意,势必要在这件事上拿捏到梁鼎天错处,对其他人更加死命催促着。
“就算把净身房翻个底朝天,你们今天这些要把云公公的宝贝给找出来。”
梁鼎天咽了口唾沫,恨不得对针小福子浑圆的屁股踢过去。
就这家伙平日里仗着王有芳自己干爹,没少在司礼监里耍威风。
这会儿一心想要在干爹面前出头,硬是刻意为难自己。
随着梁鼎天的步伐离竹筐越来越近,小福子突然直起身。
他像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