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净身官慌乱询问,额前已经惊出一头冷汗。
数把寒刀吹毛立断,但凡是碰着皮肉半点,即刻叫他血溅三尺。
此时他不仅不敢动,就连说出来的话也要斟酌再三。
梁鼎天居高临下望着净身官,邪肆一笑。
“你猜我要做什么。”
净身官咽下口唾沫,霎时心神大乱。
“我……小的哪敢猜……”
他们二人既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眼下自己又怎能有二心。
先前梁鼎天才说过此事,更何况刚新官上任地位不稳,哪里有大张旗鼓灭人口舌的道理。
难保不准对方正在试探自己,净身官如是猜测着。
梁鼎天眼里露出满意之色,抬手让侍卫们退下。
见此情形,净身官猛然松了一口气。
他从脸上挤出些局促的笑意,也顾不上尿湿的裤子。
怕起身就要给梁鼎天磕头行礼,以表忠心。
既是眼下杀不得他,不如且看来日……
谁知心里的算盘还没打完,头顶上忽然寒光闪过,净身官来不及细看,脖颈处瞬间血如泉涌。
他双目怒睁,惨叫一声,下意识伸手握住脖子。
两眼满是惊恐恨意地瞪着梁鼎天,痛苦恨道。
“你就算今日杀了我……来日也逃不过净身检查那日……”
梁鼎天俯身,蹲在他身侧。
以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低语道。
“不杀你,我晚上睡不着啊。”
说罢,一手撑住他的胸,一手推长刀尽数没入净身官体内。
净身官痛苦惨叫不止,嘴角鲜血四溢,拼命抓住梁鼎天臂膀不松开。
“狗腌臢……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老子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说完这话,净身官的手砰地一声砸向地面。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净身官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眼里满是愤恨不甘。
梁鼎天明白他说的背后人就是此前偷听到的那位大人。
宫里事况扑朔迷离,到处鬼影张幢幢。
想要在这深宫里活下去,难啊。
梁鼎天看着臂膀上的血手印,起身离开屋里。
张口对着外面守候的侍卫宣布道。
“净身官此前多次欺侮辱于我。”
“今日看我升官,担忧日后报复,不惜先下手为强,最终被我反杀!”
梁鼎天看着心腹大患已除,关于自己假太监身份的担忧多少消失了些。
侍卫们本就对宫里讹虞我诈的事情见怪不怪,便是全都一声不吭。
“来人!将这狗东西的尸体拖下去!丢去乱葬岗喂狗!”
话音刚落,侍卫们立刻上前拖拽净身官尸体离去。
除去这么个祸患,梁鼎天一时间心情大好。
迈着步伐,一路去往坤宁宫。
他特意在身上披了件外衫,想着坤宁宫安排好的住所再行沐浴。
隔着老远才到宫门口,就有一道倩影映入眼帘。
清荷亭亭玉立地立在门边,看见他朗声道。
“小云子,你怎么这时候才来?”
梁鼎天小跑着迎上去,脸上带着笑意道。
“忙着做交接,路上耽搁了,还望姐姐恕罪。”
清荷看他态度诚恳,不禁抿嘴微笑。
“你如今是娘娘身旁的内侍太监,哪里还轮得到我来恕罪。”
她扭着腰肢转身先走,示意梁鼎天跟上来。
两人穿过长廊,走向前坤宁宫后院。
清荷对着他细细看过几眼,不由得也觉得这小子与其他太监不同。
难怪一下子就让皇后娘娘和薛贵妃怜爱上了……
“王公公最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娘娘担心你不易脱身,特别让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