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宫墙大道,梁鼎天一路来到乾清宫外。
禁军守卫一见他,面色诡黠。
梁鼎天心中了然。
自己是唯一一个从昭仁殿全身而退的太监,他们如此也不足为奇。
梁鼎天上前拱手,笑道。
“小的需面见皇上,还请上官帮忙通报一声。”
看着禁卫们手里的长枪,梁鼎天胯下止不住一阵发凉。
还好女帝先前特别知会过,禁卫随便扫视一眼便抬手放行。
此后便畅行无阻,一路行至昭仁殿中。
殿内屏风内,朱若雪清瘦窈窕的身子倒映其中。
梁鼎天深呼一口气,心里先是盘算了一番说辞,而后开口道。
“司礼监太监小云子求见!”
朱若雪没料到他此时前来,许久清冷的声音才响起。
“进。”
一进内殿,梁鼎天直起佝偻的身子。
抬眼瞥见朱若雪着亵衣正在描眉涂唇,艳丽的面容映照在铜镜上。
“朕不是让你每隔七日才来吗,你怎么这时突然过来了?”
梁鼎天咧嘴一笑,“这不是想皇上您了嘛。”
闻言,朱若雪微微一愣。
她反手将眉笔放在桌上,转过头来,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看向梁鼎天。
“我看你想朕的七日断肠散了吧。”
梁鼎天嘴角抽搐,看见对方嘴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又不禁安心几分。
“不瞒皇上,自打小的从昭仁殿全身而退后,背地里有不少人说闲话。”
“而且已经严重威胁到奴下的生命安全。”
朱若雪眉目微挑,似笑非笑。
“身为皇后的内侍太监,居然会有性命之忧?”
梁鼎天顿时尴尬。
看来自己在宫中的任何举动,都在朱若雪的掌握之中。
他清清嗓子,正想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秦大将军,皇上有令,未得召见,谁都不能入内!”
“本将军有要事禀报皇上,事态急于星火,皇上必定能够体恤!”
梁鼎天瞳孔骤然缩紧,抬头看向面色煞白的朱如雪。
她玲珑身形在亵衣下尽显无余,此时长发披散,面带妆容。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朱如雪眉眼中有止不住的怒气。
她双手紧握成拳,目光直刺梁鼎天,快速道。
“随朕入内!”
梁鼎天心念一动,快步和她走到龙榻旁。
金丝刺绣被面整齐叠在榻上,朱如雪翻身上榻,扭头看向梁鼎天,咬牙道。
“还不赶紧上来!”
梁鼎天面色僵住,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这还是龙榻。
见他不动,朱如雪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扯上榻间。
“没用的奴才!”
顿时间,女子体香芬馨扑鼻,被强压在下的梁鼎天双眼微睁。
这时,一人不顾禁卫阻拦,直接闯入昭仁殿中。
“皇上!臣秦功有要事禀报,今日特此来见,还望皇上恕罪!”
秦功声音铿锵有力,一听就知道是个武艺非凡的练家子。
梁鼎天脑海中思绪不断涌现,他想起此人便是秦郐的大儿子秦功。
朱若雪一手撑着榻边,一手半环在梁鼎天肩头,用眼神威逼他不许开口。
她不耐烦的微抿唇角,以一种奇异的声音慵懒开口。
“哦?秦将军到底有何要事非得此时来报?”
刻意被拖长的调子绵软酥骨,梁鼎天听得心里一阵发痒,体内更有火气躁动。
他忙不迭轻咬舌尖,屏住呼吸,迫切离朱若雪远些。
两人身子贴的如此近,若是被她发现端倪,凭借着女帝的傲娇性子,说或许真会让他人头落地。
屏风外,秦功眯眼仔细打量内室。
隔着